来,垂眸不去看他这张妖孽般极有诱惑力的脸:“不要。你最好去别的房间住,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能每天睡一张床上。”
“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沈半夏不说话。
段融看她一会儿,把她下巴抬起来,拇指擦过她的唇:“能随便接吻的关系?”
沈半夏躲开他眼神:“困了。”
段融没再说什么,关掉灯在她身边躺下,轻车熟路地把她捞进怀里。
“真不让睡?”他露骨地说。
沈半夏脸很红,把脸埋进他胸膛,不说话。
段融拨开她耳边的碎发,唇贴上去:“可我硬了。”
沈半夏全身轰地一下发烫,心快要跳出来。
段融还在她耳边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再这样下去我要憋出病来。”
沈半夏推了他一下:“你去别的房间睡。”
段融叹口气,并没有松开她,反倒把她搂得更紧:“不行,难受也得搂着你。”
搂着她会难受,浑身都燥。可要是不搂着她,想她想得厉害。
沈半夏安静了会儿,眼睛眨了眨。慢慢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他:“段融,刚才你没有许愿。你有什么愿望,要是今天不说的话,生日就要过去了。”
段融:“只要我许愿,你就能帮我实现?”
“只要是我可以办到的。”
“只有你能办到。”段融摸着她脸,拇指在她脸侧蹭着:“愿望是你能一辈子在我身边。”
他活到现在一直没什么归属感,直到遇到沈半夏。只要沈半夏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完满。
沈半夏眼眶发热,看了他一会儿,很坚定地点头:“我会的。只要你一辈子都喜欢我。”
“不只这辈子,”他说:“下辈子都喜欢你。”
沈半夏心里震了下,过了会儿,问:“可是,如果我做了什么错事呢,你还会喜欢我吗?”
段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直背负着秘密,没办法告诉别人。她现在不能说,段融就等,等她愿意主动说出来的那天。
“半夏,你没有做过一件错事,”段融告诉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沈半夏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迷恋段融了。
因为只有段融懂她。
段融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最珍惜她的人。
她好想现在就把一切说出口,告诉段融,她其实不是公主,而是活得很艰难的沈半夏,是七年前被他保护过的小女孩。
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下去。她闭上眼睛,窝在他怀里:“段融,晚安。”
段融亲亲她:“晚安。”
整整一夜,段融一直没有放开她。他身上很烫,灼人的温度始终没有消下去。
早上起床时,沈半夏的头发被他的胳膊压得掉了两根,她不开心地拿脚踢他。段融撤了胳膊,伸手在她发上安抚性地揉了揉,像在给猫呼噜毛。
昨晚那些人已经陆续离开,只剩了杜子腾和易石青几人在厨房假模假式地做早餐。看见他们过来,杜子腾调侃:“融爷,昨晚怎么样,玩得爽不爽?”
沈半夏装成听不见。段融瞥了杜子腾一眼,没理会,从冰箱里拿了食材,煎了蛋和肠拿给沈半夏,倒了杯热牛奶给她。
沈半夏切了块香肠放在嘴里缓慢地嚼着,杜子腾从她旁边经过,再次犯贱:“小半夏,这肠粗不粗?”
沈半夏拿刀叉的手停住,抬头看他。
杜子腾捂着肚子笑得一脸奸相,段融抱臂坐在一边,凉飕飕地开口:“要不要把你的切下来比比?”
杜子腾的手从捂肚子变成捂裆,老老实实地去对面坐着吃早餐。他女朋友尚茵从楼上下来,接着是梁瑞涵。
尚茵基本已经放弃再勾引段融,因为早看清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小于等于0。梁瑞涵虽然也差不多明白,但她跟万珂一样有个特点,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见了棺材她们也不一定落泪。
段融在沈半夏身边坐着,在他左手边有把空椅子,梁瑞涵眼疾手快地一屁股坐上去,朝易石青和高峰伸手:“我的早餐。”
易石青和高峰跟一个煎蛋斗争了快十分钟,最后得到的是一个跟锅底相同颜色的蛋。铲了半天才找着那蛋在哪儿,盛进盘子里搁在了梁瑞涵面前。
梁瑞涵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块碳,忍了忍说:“你们怎么不直接给我拿块蜂窝煤?”
“要不你来。”易石青丢了锅铲,认输地从冰箱里拿了两盒酸奶放在梁瑞涵面前:“公主专享营养早餐,请享用。”
梁瑞涵瞥了眼沈半夏的餐盘,脾气上来:“我最近不减肥了。我要吃煎蛋,双面的。”
“这话你别跟我们说。”
高峰从易石青那边抢食吃,又拿眼神朝段融身上瞟,那意思明晃晃得:这位爷是在座里的厨神,有胆子就找他。
梁瑞涵不知道段融会做饭。
沈半夏没有出现之前,梁瑞涵常混迹在段融的朋友圈里,跟着去各种地方天南海北地玩。不管在什么地方,段融从来没有碰过厨房。在易石青和高峰他们快把厨房炸了的时候,段融坐在一边优哉游哉地咬着面包片,手里翻着杂志。
那样一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却原来是会主动下厨的。
梁瑞涵不甘地咬了咬唇,正要找段融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牵着把饭吃完的沈半夏起身,懒懒留下一句:“我带小朋友回家了,你们自便。”
梁瑞涵死盯着两人背影,下嘴唇快要被咬破。易石青和高峰全都见怪不怪,知道劝不动她,干脆任凭她去撞南墙。
回去路上有些堵车,差不多中午才入京。这几天学校课不多,学生们都在为几天后的期末考做准备,自习室和图书馆每天都被占得很满。
方朗给沈半夏发消息,他在图书馆占到了位置,一直在给她留着,让她赶紧过去。
沈半夏打开微信看,段融在旁边瞟了一眼。他眼睛很毒,简直是能当飞行员的鹰眼,就是那一眼就看清楚了信息内容,当下调转方向盘带着她去了公司。
下了车,段融握着沈半夏后颈,一路把她提溜进自己办公室。
“你在这复习。”他在一张书桌上敲了敲,命令她。
沈半夏没有计较,在哪边复习都一样,这边反倒还安静些。而且段融这人脑子很聪明,她不怕找不到老师可以问。
然后就开始烦他,时不时地就拿一些题去骚扰他。问一次他没有不耐烦,两次也没有,以为次数多了他脸上多少会出现一些表示不满的表情,但是完全没有。段融平时在别人面前脾气有多差,跟她在一起时脾气就有多好,即使手下有多到处理不完的工作,也还是能在她找过来的时候立即放下。
沈半夏在他旁边专门加出来的书桌前坐着,手撑额,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笔,眼睛往他身上看。他戴着蓝牙耳机在跟视频里的人进行国际会议,说英文时的嗓音同样得低醇磁性,是那种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
沈半夏盯着他不停不停地看,直到他回视过来才赶紧低下头,装模作样地拿笔在试题册上涂涂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