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bsp;“来人,取我房中一幅字过来替换掉这扁额。”褚首辅缓缓下令。
管家上得前来,躬身问道:“不知道老爷您要哪一幅?”
褚首辅转身,看着管家,“便是老夫日前写下那四个字。”
管家一怔,“这您说的是嚣张跋扈这四个字?……这不合适吧?”
日前二小姐坚决要嫁给楚王,在闺房中绝食,更辱骂楚王妃,老爷在书房里写下了嚣张跋扈四个字。
“照办!”褚首辅沉声下令。
他素来威严,不容人反驳,这话一出,管家纵有万般疑问,也只能前去张罗了。
褚家的人听得他回来,又说要集合府中的人,便急忙出来了,就连那哑了的老夫人也被搀扶出来。
首辅只坐在正座上,看着一众心急而来的妻妾子孙,褚明阳也来了,神色冷漠,眸光冰冷地站立一旁。
他一言不发,面容沉肃。
所有人都惊呆了,怎地出去一宿,竟白了头?
楚大爷急了,问道:“父亲,到底出什么事了?您这头发怎么全白了啊?”
褚首辅的眸光,如寒刀般再楚大爷及大夫人的脸上刮过,但是依旧不发一言。
吓得大伙都不敢做声,面面相窥。
直到管家带了人前来换扁额,众人看到挂上去的字,竟然是嚣张跋扈四个字,不禁大骇。
齐
王和齐王妃褚明翠也到了,齐王看到褚首辅,再看到这四个字,怔了怔,上前问道:“外祖父,您这是为何啊?”
“齐王!”褚首辅声音微沉,“你觉得,嚣张跋扈用来形容如今的褚家人,合适吗?”
齐王又怔了一下,环视众人,大家依旧是面面相窥,不知所措。
在场的,有褚家的几位爷,夫人,还有首辅的孙子孙女,孙子多半成年,有的已经娶亲生子。
齐王犹豫了一下,“外祖父,您这话,本王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直说便是。”褚首辅淡淡地道。
下人上了一杯茶,他也不动,自打昨晚到如今,他没吃过一口饭,没喝过一口水。
他肝火煎熬,灼心如焚,非这一杯水能浇灭。
齐王想说话的时候,褚明翠碰了他的手肘一下,然后出列轻声道:“祖父,孙女认为,褚家无人嚣张跋扈,顶多,是底气足够,不卑不亢,褚家能有这般底气,都有赖于祖父。”
褚首辅笑了起来,这笑冰冷诡异,他盯着褚明翠,“不卑不亢?”
这眸光吓得褚明翠马上躲在了齐王的身后,不敢再说话。
“祖父,您这是怎么了?”褚家嫡出大少爷忍不住问道。
褚首辅慢慢地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眸光落在了褚大夫人的脸上,盯得褚大夫人心里发毛。
她干笑一声,“父亲您有话便说,这样盯着儿媳看,儿媳心里很不安。”
褚首辅等管家他们把“归朴,
守拙”四个字的扁额撤下之后,才盯着褚大夫人道:“老夫在外头,听到了有些颇为恶毒的流言。”
初大夫人听得此言,心里噗通地乱跳了几下,但是随即稳住,就算是父亲听到了那些话,可那些没伤父亲名誉半点,都是冲着喜嬷嬷去的。
而且,这些流言,哪个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怎么也追究不到她的头上来。
就算追究到了,她嫁入褚家这么多年,劳持家事,伺候翁姑,为褚家开枝散叶,父亲不至于会为了一个奴才而对她怎么样。
所以,略一惊慌之后,她便迅速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