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多贪的人,只图个当官的安逸,也并不想往上爬。
对这种人,有什么意见、建议都不能明着说,他听不进去,也不会打算改,只当是挑刺,心中必然记恨,恨人影响他在这官椅上舒舒服服地睡大头觉。
“明府大人,草民认为,今日这事并不重要。”余月亭眼神落在他手中的玉核桃里。
“哦?这话怎么说?”贺明府捋着长须问道。
“今日这闹剧想必搅得明府大人头疼,可也有好处。”
贺明府看着余月亭,“少年人,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好法?”
余月亭看看偌大的议事堂,又看向贺明府笑了笑,“明府大人,这议事堂只有你我二人未免太过冷清。想来明府大人应当有客上门,何不将客人请出来一同说说话?”
贺明府眸子一利,反应过来,“呵,我说呢。你与方家那小子是一起的。”
忽而高文台上前附在贺明府耳边低语一阵,眼神飘向下头站着的余月亭。
贺明府脸色一变,双眸狠厉地看向余月亭,随即很快将这情绪隐藏起来,复又换上方才和善的笑容,挥挥手将高文台打发出去。
高文台退出议事堂,顺手将门关上,门口走来两个人高马大的衙役,守在门前。
余月亭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即将入夏,天气日渐炎热,明府大人何不打开门说亮话。”
贺明府定定看着余月亭道,“听闻今日众商户在衙门口闹事,是受了方家那小郎君的煽动。”
眼前这余家小郎君既然知道方四在此处,想必他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
“一派胡言!”余月亭正色道,“不瞒明府大人,今日我也在茶馆,那方家四郎可不曾煽动,只是对那黑石头山上的悍匪好生骂了一通!
若他不说,我们可都不知道这贼匪如此凶悍残忍,居然都敢将人当天灯点了!这青州官军冒着生命危险剿匪,可真是不容易,真叫草民心生敬意。”
余月亭狠命将官军一通夸,贺明府自己心里清楚官军溃不成军,反倒叫她这话堵住,说什么话都不是。
“砰砰。”
门外衙役敲了敲门。
“何事?”
贺明府皱眉向门口道。
门外传来声音,“明府大人,这方家四郎闹着要见大人。”
贺明府扫了余月亭一眼,余月亭说道,“明府大人,既这方家小郎君就在门外,今日到底是不是他煽动众商户闹事,将人叫进来一问便知。”
“唤进来!”
议事堂的门吱呀打开一条缝,方鸿被人一把推进来,进来看也不看余月亭,目不斜视看着贺明府拱手一拜,“草民方鸿拜见明府大人。”
贺明府目如鹰隼一般锋利,还不待他发问,方鸿扑通跪下,脸上却无半分惧色,“今日之事是草民所为,却不为煽动,而是为了帮明府大人破了眼前这困局。”
“你帮本官?”
“准确地来说,草民想与大人,做一笔交易。”
方鸿抬起头,微微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