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王启东面色不悦,沉着脸看着两人,低声呵斥道,“你二人怎么回来了?你二人不是去送货吗?”
两个男子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王启东瞧二人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知道出了事,重重一拍桌子,“哑巴了?!说话啊!”
桌上瓷碗摔碎在地,两人更是惊得往后一缩,虽身材高大,却丧眉耷眼,活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面皮黑些那个嚅嗫着开口,“货、货被人劫了……”
“劫了?!”王启东站起身来,一脸不可置信,“放屁!十州八县居然还有人敢劫我王家的货?”
“掌、掌柜的,当真是被劫了。”
“在哪里被劫的?”王启东怒然起身。
两人声音愈发低了下去,“就在黑石头山前头……”
王启东不可置信,“黑石头山?”
若是在别处被劫自己还多少想得通,这黑石头山正是刘洲英原先的地界,王家的货车在黑石头山地界闭着眼走都没事,更何况自己出手从不小气,每次走货都给那群吃人的山匪些过路钱。
怎么也没理由劫自己的货啊?
王启东看着两人,眸子微利,开口问道,“你二人…是不是将过路银私吞了?”
虽有刘洲英压阵,但山匪性情暴虐,一个个都是亡命徒,自己不愿生事,向来守规矩,过路银只会多不会少。
可若是,有人坏了规矩,可就不好说了。
王启东定定看着两人,眼神愈发犀利。
两人赶紧摇摇头,“家主,便是借我二人十个胆子,我二人也不敢啊。”
“那刘总领头何在?你二人出发之前我说过,这批货必得要他亲自压阵!”王启东脸色冷下去。
两人当中口齿伶俐伶俐些的面皮微黑的男子赶忙解释道,“刘总领头昨日出了城,车队中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走前只说是三天就回来。”
“那同你们一道押车的是谁?”王启东高声喝道。
两人更加心虚,不敢说话,心里一个劲儿地后悔不该起那点贪念。
王家的货由铺子里头的伙计和马队的哨头一同押送,送货的脚力钱四六开,伙计四成、哨头六成。
昨日两人前去马队找刘总领头,刘总领头不在。刘总领头素日里几个心腹也都不在马队里。
马队中的小厮正要去找人,却被拦住,二人合计了一下,自从押货以来就没有见出过事。
连满城闻风丧胆的黑石头山的山匪,也不过给点过路银就能打发,从来也都是眉开眼笑的,不见有多么凶悍。这一路不过是辛苦些而已,从来也没觉着有多么凶险。
两人这么一想,便对脚力钱起了贪念。
若再叫几个马队的哨头一同前去押送,这脚力钱可就要平白被分走六成。
若是两人悄悄将这活儿接下来,两个人就可以将这脚力钱分了,每人多分三成,够去喝好几回花酒了。
这么一来,两人就拦住了那马队的小厮,悄声退了出去,两人押上一车货出了城,没想到却在素来最熟悉的黑石头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