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什么文化又老实的女人,一个人负担着一个高中生的所有开销,劳累程度可想而知。
而且他两周放一次假,平时在学校哪儿也去不了,根本没办法也无力帮忙。
女人不这么觉得,她只觉得带着孩子脱离现在的生活,是最高兴的事。
攫欝攫。刚刚为挣钱而产生的妥协想法,因为太强烈的脱离苦海的心理而被抛到了脑后。
她一把抓住男孩的手,眼泪还没擦,就高兴地和他说起以后的美好:
“妈没关系的!累点也没关系,我们出去过,找个小房子,最好是离你们学校近一点的,你可以每天回来,然后回来就只需要学习,别的你都不用管!如果你要见………”
“妈!”男孩打断她的话,还不成熟的脸庞上满是郑重,把写好的一排字拿给她看。
翻过这篇,还有下篇。
女人看着那一排排字,像是在找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掐着掌心慌了神,急忙想着解决办法,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我可以去干辛苦点的工作,我可以干两份工作!如,如果你爸不放我们走………”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粗糙双手冰冷得可怕。
“只要你想跟妈走,就算丢人现眼一点,我们去打官司!我们去找人,去告诉他们你爸家暴我!这样就可以了,对不对?!”
“不对。”
他嘴上残忍,但初现男人宽大形状的的温暖双手握住了女人的手,给她以支撑。
他好似事先把所有情况都考虑到了,本子上写满了好多页的字。
一页页纸,一把把刀子插进女人心里,直瞄靶心。
她表情变得木然,睁大了的眼睛都没眨,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往下滚。
然后她倒退两步,跌坐在沙发上,缓慢捂着脸,片刻后,绝望地哭出声来。
“为什么法律不能站在我这边?”
“法律不是好的吗?”
“那我该找谁?没有人能帮帮我们吗?!”
一声比一声哽咽,一声比一声催人泪下。
男孩垂头站在原地,捏紧了拳头。
就在女人已经木然绝望地想要向现实妥协,准备就这样继续生活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时,男孩蹲了下来,双手放在她膝盖上,抬头看着他。
姿势和小时候一样,不过那张脸已经隐隐有那个男人相似的棱角了。
他声线颤抖着,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用话说了出来。
“不过没关系,妈,总会有办法的。你带着我一起走吧。”
女人听不见,但就是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样,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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