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电话

    发布会很成功，环球数码的股价在当天涨了10%，双方高层都豪气干云要大干一场。庆功宴上大家都喝得很high。穆楠却是有些莫名的失落，滴酒未沾。她感觉到疲倦阵阵袭来，加上来例假，便懒懒的。

    晚上10点便回了时代广场对面的酒店。正要入睡，房间的电话响了。穆楠心里奇怪，该不会是要求提供上门***的吧？我可以装神弄鬼调戏她一下哈哈。然而电话那头是常渊，听声音他已经有点醉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号？

    我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有事儿吗？

    辛苦你了，穆楠。

    你也辛苦啊，感谢没有为难我。

    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把这个JV做好，做得很好，真正创造价值，改变人们的生活！

    这个是你们董事会主席今晚的媒体发言稿里的话啊？表忠心要打给你老板啊。穆楠不怀好意地怼他。

    不是，我是说我们，我和你。在环球数码这么多年做投资，我很看好这个业务，我希望和你一起做好这个业务。

    按照合同约定，你们是大股东，有权派CEO，可是你是投资部的，转来做业务吗？刘建不砍死你？

    很多年了，我没有今天那么有激情过，我不在乎能否做CEO，我希望和你一起，把JV做好。

    我是一定会支持JV，这是我的工作。

    我已经可以不为生计工作了，我希望为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而工作。过去几十年，我就这么过了，我希望今后为自己而活。

    人不都得为自己而活吗？否则怎算活过？

    我是最近才有这样强烈的感受，跟你们公司接触后，跟你接触后。

    那么你要感谢我了？

    我想要感谢你，但是不敢感谢你。我不知道怎么才算感谢你。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得起。

    穆楠感受到电话那头强烈的情谊，常渊从未像今天这么感性这么冲动，他似乎是永远能够保持理性，永远保持距离感的那个人。

    然而，穆楠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沉默半晌，穆楠问：你在哪儿？

    我在你酒店外面的街边。

    你们公司不都住铜锣湾的酒店吗？

    是啊，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说说话。

    几乎有一刻，穆楠要脱口而出：那么你到我房间来说吧。她忍住了，不知道常渊来后会发生什么，她无法控制局面。而且，今夜她十分清醒，滴酒未沾。她混乱的脑海里面还闪过一个念头：还在例假呢。

    早点回酒店吧，虽然你长得丑很安全不会有人劫色，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开会。晚安！

    几乎没等到对方反应，穆楠就挂断电话了，心里小鹿乱撞，那夜竟然梦见自己和常渊相拥相吻，难道自己真的是骚浪贱？穆楠绝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