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出了酒店,上了停在距离酒店不远的一部出租车,车子启动了,电工拉下了头上的假发,还有那夸张的络腮胡子,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是齐光喻。他掏出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他们可能已经怀疑上我们了,你说的那件事情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别乱动的好。再说了,这很可能是人家的试探,我哥说得对,现在他们的怀疑也是泛泛的,没有太多的针对性,至少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这时候我们坚决不能露了马脚,不能暴露了,无论是谁,只要能够再坚持一周,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国家了。”
挂了电话,他对司机说道:“现在送我去火车站,明天早上七点四十再来车站接我。”司机说道:“是,不过我觉得这个时候你不该冒这个险,这样的事情让我或者老张去做就行了。”齐光喻摇了摇头:“不,之前都是我自己做的,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它有延续性,希望这一次能够把他们的注意力从内蒙移开!”司机苦笑了一下:“既然这样,当初我们为什么要把他们引到内蒙来呢?”齐光喻淡淡地说道:“因为必须让他们相信这个故事是真实存在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争取到撤离的时间。”
司机没有再说话,齐光喻点了支烟:“你说以后我会不会下地狱?”司机扭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不太相信天堂,地狱的说法,当然,如果真有的话,我想我也上不了天堂。”齐光喻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想杀人。”司机点了点头:“没有人喜欢杀人。”齐光喻的牙齿咬了咬香烟的过滤嘴:“可是我的手上却已经有了好几条人命。”他苦笑了一下:“有的人生来就没有选择,因为从小我们就被灌输了一个信念,于是哪怕是要做那扑火的飞蛾,我们也只能勇往直前。”
司机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齐光喻说道:“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或许是那个叫舒逸的人给我的压力太大了。”司机说道:“要不我去做了他?”齐光喻摇了摇头:“这个人很有来头,他并不是警察,知道和他一直的那个大校是什么人吗?”司机皱起了眉头:“不就是个军人吗?”齐光喻冷笑道:“他确实是个军人,而且他还是华夏军安驻西北几省的负责人,他虽然只是个大校,可是和很多同级的军官相比,他的含金量就高得多了,起码已经是副军级,但你看他在舒逸的面前的态度却根本只是一个助手的姿态。”
司机一惊:“你是说那个姓舒的比这个大校还要牛?”齐光喻点了点头:“姓舒的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如果我的感觉没错,他应该是个高级特工,能够让一个大校给他当助手,他的级别可想而知。”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吕元的电话就过来了:“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舒逸说道:“说实话,几乎没怎么睡。”吕元笑了:“看来这个案子给你造成的压力不小啊!”舒逸说道:“吕哥,你觉得这个案子就只是个连环谋杀案那么简单吗?”吕元被他问得一楞:“哦?那你说说还会有什么名堂?”
舒逸说道:“每个案子都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真相唯一,而做案的人,也就是凶手,他的设计和布局最终目的都是想让办案人员远离或者暂时远离真相,但他又不能完全将真相给掩埋,那样他的所有布局就缺乏了一定的合理性与真实性!”
吕元点了点头,这些他都曾经在特训的时候学习过。舒逸说道:“那么回顾我们这个案子,他的局眼是什么?那就是‘左善旗’,一个我们认为根本不存在的地方,根据齐光远的笔记来看它是个小岛,而在小岛上他见到了一个我们认为根本不可能还活着的人,晏长河,而晏长河是什么人你也清楚,解放前军统在内蒙最大的头目,而他的故乡正好与‘左善旗’有关联,是‘右善旗’。”
“所有的一切都和一个所谓的生死盟约有关系,那个盟约是什么呢?我们并不知道!”舒逸说到这儿,吕元问道:“齐光远不是笔记里提到过了吗?”舒逸摇了摇头:“一旦我们对齐光远产生哪怕一丝的怀疑,那么他的那本笔记就失去了对我们破案所具有的任何参考价值,或者我们可以说齐光远的笔记里所叙说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虚构的。”
吕元苦笑了一下:“如果是那样,我们就会再度陷入僵局!”舒逸却笑道:“可是根据我说的这个案件的真实存在原则来看,真相已经隐藏在了我们所掌握的线索之中,因为即便齐光远的笔记内容是假的,他也必须掺进一些真实的内容,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干货,否则,全是水货,有点智商的人一眼就看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