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补充道:“又或者是为了隐瞒什么?”
这两个问题,外人可能想不明白,但连府和云府的人却已经明明白白了!
只是,这里面有许多弯弯绕绕不足为外人道。
连老天爷装模做样的叹了一声,上前一步与云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此事一时半会也无法解决,咱们不如移步相商?”
云老夫人此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于连家这个老狐狸放低姿态的摸样十分满意,说道:“既然如此,老侯爷请入府吧!”
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还意犹未尽呢,可人家自家事要关起门来说,谁又能阻拦呢!只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堆剖析起来。
这厢云泓远无奈的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尸首,这下也不用找人来验尸了!
“也是个苦命人,拉到城外,将人厚葬了吧。”
下人将尸首拉走了,云泓远对连姨娘的怜惜之情烟消云散,跟在衡阳郡主屁股后,心情复杂的进了府门。
云老夫人走在前面,领着众人进了前厅待客之处,她率先落座,连忙吩咐丫头给连老太爷看茶。
连府与云府的人分列两侧,一个个都皱着眉头,各自思忖,仿佛在酝酿接下来的唇枪舌战。
连姨娘被大火熏烤,胸口干涩,喉咙也很不舒服,忍不住咳嗽,打破了堂上的沉寂。
连老太爷斟酌道:“如儿,你心中是否有了什么猜测?”
若是自家丑事,云老夫人早就屏退下人,不给事情外传的机会,但,这是连府的丑事,云老夫人一肚子怒气,何必帮他们瞒呢。
连老太爷暗示了半晌,云老夫人都无动于衷,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了。
连姨娘听见问话,十分平静的说道:“父亲,实不相瞒,昨晚在大火之中,女儿险些丧命,还好关键时刻,大姑娘身边的一对兄妹冲进火中,将女儿救了出来,本以为就此脱离了危险,谁知暗处竟然还有人埋伏追杀!”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凛!
云泓远狐疑道:“你所言当真?”
连姨娘点头道:“妾身没有半句序言,大姑娘也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
云泓远看想云楚忱。
云楚忱缓步走到中间,说道:“昨日傍晚,姨娘被人送走之后,我心下便十分不安,只觉得胸口突突跳的厉害,可府中相安无事,我思量许久,觉得连姨娘承认雇凶的事情有些蹊跷,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看向云老夫人:“祖母恕罪,孙女未同您禀告就擅自出府,实在不该。”
何止是出府,分明是出城了好吗!
但云拉夫人急着知道事情原委,也没空在这种事情上纠结,说道:“情有可原!你接着说!”
“是,祖母。”云楚忱站直身子,说道:“当时我预感强烈,便带着不为和信儿兄妹备马出城,一路往连姨娘的庄子上去,果然,还没到庄子跟前,便看见冲天大火!”
她当然不会说着自己昨天晚上火起之前就出了城,还在庄子后面做了布置,而是说自己凌晨的时候用衡阳郡主的令牌叫开了城门。
即便有人怀疑她也不怕,因为她一早就吩咐潋月跟照影,在那个时辰驾着云府的马车用令牌出了城。
这一点,就是连姨娘也不知道。
她也以为云楚忱是火起之后才赶到的。
“当时妾身被大火包围,已经被烟呛迷了,之后大姑娘的人将我从火里救了出去,可没走多远,就有人从暗处持刀冲了出来,还好云大姑娘带的人手足够,将那些歹人都解决了。”
云泓远疑惑的看向云楚忱:“你哪来的人手?”
云楚忱解释道:“之前平遥公主生辰宴上,有贼人闯入盗走公主钗,城里也时不时闹匪患,不少人家被盗了财物,虽然并未伤人,但防备些总是好的,便与晋二公子借了几个小厮时时看护着府上。”
众人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为府上着想,连她为什么跟晋二借人都忽略了。
“你有心了。”云泓远夸奖了一句,又问:“可留了活口?”
云楚忱与连姨娘对视了一眼,说道:“自是留了活口的。”
一旁的连胜行一家三口听见“留了活口”这一句,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连佩更是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她的手一直抓着秦氏的袖子,因为紧张,手上的力道不小,这么一跌到,直接将秦氏的袖子“撕拉”一声扯出一个口子!
众人闻声都朝她看去。
云挽心冷笑道:“表姐,你这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