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殷正得了他爹“殷铁嘴”的真传,嘴皮子十分利索,便与晋亭细细讲述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
…………………………
一连下了几天雪,今日终于放晴,云楚忱准备带着几个丫头出门走走。
平时出门散心游玩,多数时候会去西市,西市热闹,有趣的小玩意儿也多。但今日云楚忱改了主意,吩咐车夫往东市去。
东市相比西市,达官贵人更多一些,买卖的东西也更贵重,品质更好。蘅兰她们虽然都是从小在长安长大,却没来过几次东市,因此一路上东张西望,看什么都稀奇,兴奋不已。
“连日忙碌,咱们都一直绷着根弦,今日便好好放松放松,一会你们跟我去布行挑几匹布,一人做几身衣裳。”
几个丫头闻言都笑起来:“谢姑娘!”
虽然她们跟着云楚忱什么都不缺,但快过年了,能做几身新衣裳,还是让人觉得喜庆高兴。
路上行人很多,马车不好走,云楚忱左右是穿了男装,索性下来走路。
“公子你看,那边有卖香料的,还有毛皮!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姑娘家天生就对带香气的东西爱不释手,云楚忱也不例外,更何况她是长安闺秀的典范,怎么可能不会调香,闻言便走了过去。
“的确是好香料,挑一些,回头我给母亲也调些香。”
正说着,云楚忱突然闻见一股很特别的香气,若有似无。
她转头往四周去寻,却再没闻到了。
蘅兰问:“公子,您找什么呢?不挑香料了吗?”
云楚忱摇头:“方才又一股香,从赖没有闻到过,这会又没有了……”
蘅兰笑道:“这里香料这么多,可能是错觉吧。”
云楚忱点点头,也没在意。
大安富庶太平,民间商贸往来日益兴盛,胡商随处可见,他们带来香料,骏马,毛皮等物,又将大安盛产的茶叶瓷器、绫罗绸缎带回去,甚至有不少胡商流连长安繁盛,将自己的家人带到这里久居,与人交流已经毫无障碍。
云楚忱买香料的这家,就是一个胡人开的铺子。
这人鹰鼻深目,唇上两撇胡子,说话的时候一翘一翘十分有趣。她的妻子肌肤异常雪白,瞳仁是十分美丽的蓝色,脸上蒙着面纱,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
云楚忱并不缺钱,但她有个爱好,就是喜欢跟人杀价。
几个丫头都说她嘴巴这般伶牙俐齿,也许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那个胡人老板,对云楚忱时而挑剔奸诈,时而装嗔娇憨有些无可奈何,最后,云楚忱用最优惠的价格买到了质量最上乘的香料。
她心满意足,带着几个丫头去了布行。
铺子里有布匹还有成衣,一番挑选试穿,出来的时候,已经觉得饿了。
“燕悦楼就在前面,姑娘我,今天带你们一饱口福!”
正说着,布行门口突然有个人撞了进来,将柜台上的布匹都给撞掉了不少。
蘅兰的胳膊肘被砸了一下,正好撞倒麻筋上,登时又酸又麻,皱眉看向倒地的那人。
“这是谁呀!怎么回事?”
布行的伙计也有些火大,“什么人!弄脏了我们的布匹,你们怎么说!”
那人头发乱蓬蓬的,但也能看得出身上的衣服布料不错,应该不是乞丐什么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会落得这番形容。
几个丫头怕这人冲撞了云楚忱,将她挡在后面。
布行的伙计正要上前拉那个人,外面突然有人喊道:“哎呀!公子,你怎么跑到人家铺子里来了。”
这小厮一边说,一遍给伙计道歉,说道:“这些弄脏的布匹,我们都要了!”
伙计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问清了是哪家府上,收了定钱,道:“你们公子这是怎么了?”
小厮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变得疯疯癫癫了,请了大夫也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小厮说着,便同几个家丁连拖带驾的将那位一身脏乱的公子给拽走了。
春芜松了口气,“姑娘,您没事吧?”
她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去,却没看见云楚忱。
“姑娘?!”
春芜的目光四下转了一遍,都没有看见云楚忱的身影。
蘅芜几个发现异常,也顿时出了一脑门的汗。
正在着急,云楚忱突然从试衣裳的里间走了出来。
“姑娘!你什么时候跑到里面去了!吓死奴婢了!”
云楚忱微微一笑:“方才发现簪子落在里面了,便回去取了一趟。”
蘅兰在一旁松了口气,却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咦,什么香,这么好闻?”
但那香气只是一阵,便再闻不到了,她恍惚了一下,“难道我闻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