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
此话,江晏栖无异说得猖狂。
好一个女子之身满才学!
众人都还震惊于这幕后之人竟然是君上从乡野带回来的那个十八岁的女子,“这……乡野苦地,老夫怎能相信一个十八岁的女子有如此博思!怕不是君上偏爱,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是啊……墨老一向恭谨严明,不想竟也帮一个女子作了这等假事!”
“边陲贫瘠,她江晏栖若只同乡野老汉学习便能达如厮境地,此般鬼才,怕早就天妒得夭折去了!”
即使那日宫宴,江晏栖已展示了非凡的才学,而今又笔挑群臣,可当女子之身,乡野之人,十八岁之龄一齐贴在她身上时,不会有一个人愿意相信那样的博古通今会出现在她身上。
底下多是质疑之声,一道娇丽慵懒的女声却明朗朗的从上席传了出来,“女子之身如何?十八岁之龄如何?乡野之人如何?满朝文武竟奈何不得这样一人,唉……”
可笑!
此话落,众人看去,竟是傅家那朵撒泼的玫瑰,“哪里是我等奈何不得,她这分明是作了假!”
沈槐奚也在台下,听到这些话只是弯唇轻笑一声,“作假怕也需天大的本事……槐奚自问没有这个本事,江先生若有,——
说着,沈槐奚抬眸,望着楼台上的女子,琥珀色的凤眸似溺进了一潭清月中,至死方休,“槐奚,甘愿臣服。”
这话怎么听得这么有歧义呢?
顾听桉冷清淡漠的眸光微凝,他看着底下那身白衣,如怀冰雪,“事实便是事实,不需要质疑与认可定性。”
沈槐奚抬首看去,这一向君子端方,渊清玉絜的君上是在因为阿晏刺他吗?
沈槐奚薄唇微勾,清澈慵懒的凤眸中划过几分波澜,“君上说得是……事实何须质疑?何怕质疑?”
说着,他垂眉一笑,“他日,诸位能做得了此等假事再来提吧。”
此话落,将众人说得面红耳赤,又气又说不过。只有几个老臣盯着沈槐奚,眸色发沉,好猖狂的小子!
这长乐乡边陲苦地出来的,果真是刁民一堆!
虽然今日之事不可置信,但事实的确是如此。他们方才也看见了,屏风后只有两人,既然一个是书童,那另一个也只能是江晏栖了。
她都不知大臣们要问什么,又如何作弊呢?
顾听桉碎雪般的眉眼看着下面一幕幕闹剧,只淡淡道:“满朝文武能被先生一人问倒,理该先反思一下自己,莫先将这寿辰宴弄成阴谋堂。”
“君上教训的是。”静观了良久的崔樊终于站起身,温沉的眉眼看向江晏栖,只淡淡一笑,“看来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辈有人才出啊。我们这些老古董早该退位让贤了……只是老臣方才听江姑娘说是随父亲学了十八载,不知这父亲是何等高人?——不若也一并请进这上京来,好让这千古才学有所施展,造福大齐。”
众人这一听,都侧起了耳朵。他们虽不想承认,但经宫宴与此事,再看着女子墨满青衣的模样,内心却不由有些相信。
女子眉眼温明,似含着这盛夏波澜壮阔的早晴。顾盼间,清骨绝墨,充盈风华,“晏栖的父亲,姓江,名悬——江悬。”
女子平静无波的嗓音一落下便像星星之火,一卷燎原。那满座的人骤然如一锅沸腾的水,都侧目看向江晏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