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民兵更加偏向本就拥有好名声的爱德华一方。
已经有数次有人试图逃离城堡了,军士们不得不在城门的地方亲自驻守以防止有人在夜里偷偷打开城门投降之类的事情。这形同监狱看守一般明摆着的不信任,加上对那些试图逃向爱德华一方的人他们处以体罚与唾骂的行为进一步地打击了士气——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首先假如城堡被攻破的话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手来协助防御,再者,假如开了先例让那些觉得自己派不上用场的弓兵们逃出城门的话,势必会有更多的人想要追随他们。
“为什么他们可以而我们不行!”
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整个战局就会在一天之内彻底崩盘——但——
但这一切,本应是至少在被围城一个半月以后才会出现的。
不论是处理尸体的事情,还是鼓舞士气,又或者让军士们控制自己的言论。这些所有的东西阿道夫伯爵都是十分熟悉的,可他自战役开始以来就一直沉默不语,失去了上头英明领导的准确而又有效的指挥,懵懂的民兵弓箭手们和一心一意觉得他们和自己一样必须死守城堡的军士骑士们之间产生的冲突日渐剧烈。
这是一场准备不足的战争——阿道夫?冯?道沃夫博格伯爵从未准备过,因此对此严重准备不足的战争。
他试想过很多次,很多很多次。道沃夫博格家族是舒尔法加的坚定支持者,是国王陛下稳定的捍卫者,不论任何敌人来袭,他们都会像是这座世代传承的坚实的黑色城堡一样成为最坚定的堡垒捍卫。
“即便身死于此,亦不可有一丝一毫的疑虑,因为优柔寡断,会使你失去一切。”自曾祖父那辈就流传下来的祖训阿道夫伯爵以身心铭记,若是此刻面对的敌人是西瓦利耶或者哪怕是帕德罗西这样可怕的敌人的话,阿道夫的表现都会远胜于此,他会身先士卒,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率领所有的士兵们一同壮烈殉国。
可这不是。
他也曾想象过,也曾询问过那如今已不在人世的父亲先代伯爵假如一个舒尔法加的人对着另一个舒尔法加的人发起进攻,他到底要帮谁。
“道沃夫博格家族是国王的捍卫者,所以假如有大逆不道的王子企图篡位,我们自然是要捍卫国王。”这样的回答他如今仍旧记得可——
假如那位王子所代表的,是亚文内拉这个国家的未来呢?
自己所应当做的,是站在他的身边,与那位了不起的或许是舒尔法加家这么多年以来最为优秀的王子共同去开辟这个国家的未来,看着这个自己生养长大的王国一步步变得繁荣起来,看着自己心爱的领地上面的子民们过着富足的生活脸上充满笑容。
抑或者坚守自己的岗位和责任,像是新生之前必然会迎来的痛苦那般作为旧时代的证明,与注定了要失败的亚希伯恩二世一并归入历史的余烬呢?
希望、与责任。
正因为背负了身为贵族的骄傲,这个选择对于阿道夫而言,才是如此的困难。
正因为他难以抉择,才会像是故意在放任一切变得恶化一样,坐视着狼堡内部的情况变糟。
“……情况大体就是这样了,伯爵大人,就连水井里头的水这两天也有些浑浊,简直就像是一切都在针对我们一样。”骑士默默地报告着,而一直都没有回过身的伯爵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像是惊醒过来一样回过了身。
“你说水井?”阿道夫瞪大了双眼表情严肃地这样说着,骑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点着头,而伯爵阁下摸着自己花白胡子的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佯攻!”
“对手的真正动作在地下——”他这样说着转过了身试图朝着下方走去,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城堡大门右侧的城墙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
时间回归到约莫一个小时之前。
早在昨日上午就将这漫长的通道挖到了城墙地基部分的我们贤者先生,并没有让队伍进一步地前进,而是开始扩大起了这片区域。
更多的爱德华麾下的民兵们搬着砍伐下来的大块原木支撑艰难地进入了通道,魔法师学徒们精准地控制好一整段的土地缓慢地使它们松动然后卸下,马不停蹄的队伍错肩而过将无法压入周围的泥土用袋子装起来带到外面,空间一步步地扩大着,每有一部分的泥土被挖出民兵们就在亨利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架上支撑用的木桩。
待到将一整个空间的内部都替换成了木桩以后,他们又在地面上堆砌了很多柴火淋上易燃的黑油,一路铺着开始往外退去。
等到所有的人都撤离以后,他们赶了一群野猪进去。
然后。
点燃了柴火堆。
迅速扩散开来的火焰烧灼到了支撑物上面使得城墙下方的泥土地面地基变得干裂发脆,而被火焰所灼烧的野猪发出尖叫声横冲直撞将支撑物给撞倒并且不停地刨着泥土的地面。
之前用来给人们呼吸的通气口散发出阵阵黑烟为燃烧提供氧气,但上方已经撤离了弓手的狼堡守军并没有能够及时地发现到这一点。
当大火烧灼到那些大型的支柱使得它们的结构也终于变得脆弱起来,最终在因为缺氧和高温濒死的野猪最后的撞击下轰然倒塌的时候。
结实又沉重可以抵御一切正面攻击的道沃夫博格城堡大门附近十余米长的城墙。
在发出一声响彻天际的“咔擦——”声之后。
随着地面塌陷而化成一地废墟。
“锵——”早就预备好的查尔斯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回身高喊:“全军——”
“突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