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他,“袁大人,找在下有事?”
袁松接过茶,不喜她这么客气,爽朗道:“什么大人在下的,我不是说了,我们以后就是兄弟,我是你兄长,以后可不能叫的这么见外了。”
水乔幽确定,这话他没说过。
袁松也早就看出她这人反应不太灵敏,不和她计较这个,道出自己来的目的,“可还记得兄长上次和你说的?”
水乔幽一时真没想起来。
袁松对着她一笑,身上带了几分文官的儒雅,“走,兄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说到这好地方,他刚问的上次,水乔幽想起来了。
她联想到上次他说这话时的情景,对他说的这个好地方,有了大致的猜测。
没想到,他那日竟不是随便说说。
她想拒绝,袁松先她一步道:“我也替你请示过公子了,公子说,你的事,你自己做主便可。”
这件事,楚默离若是做她一次主,替她拒了袁松,水乔幽也不是那么介意。
“您……”
他跟楚默离说了要带她去哪里?
袁松直接打断她,“天色不早了,我们现在就走。不能不去,那地方,兄长保证,你会喜欢的……”
水乔幽没能说过袁松,跟着他出了门。
楚默离得知水乔幽跟着袁松出去,开始没在意。
直到戌时三刻了,他还没听到院中有动静,便问了夙秋,“袁松带她去了何处?”
过了一个呼吸,夙秋才反应过来他这突然问的她是指谁。
夙秋出去了一趟,过了一会再回来,禀道:“百花深。”
这地方楚默离第一次听,望向夙秋。
夙秋介绍,“听说是归安的文人雅士最喜去的风雅之地。”
水乔幽也是第一次听说百花深这个地方。
它和她想有点区别。
百花深虽在归安城中,却是坐落在城西的一处清幽之地。
到了它的门口,亦是安安静静的。
看着牌匾,这让水乔幽有些怀疑,自己误会了。
门口迎客的是两个规矩有礼的少年,见了袁松,连忙过来见礼,将他们请了进去。
踏入大门时,天还没全黑,门口正对着的影壁刻画着腊梅,让人眼前一亮,绕过影壁,见到的是古朴幽宁的布局,行在其中,瞬间有种洗去浮华的升华之感。
跟着引路的人向前走,水乔幽听出袁松这次来,也是别人请他来的。
在九曲回廊上转了约莫半刻钟,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琴音,是诗经中的一首曲子。少年领着他们往琴音传来的方向走,又是半刻钟,见到一个人工开凿的小湖,上面有一方水榭,琴音正是从那处传来。
水榭中挂起来了灯笼,驱散了天边的一抹暗色。
里面除了弹琴的姑娘,分坐着四位男子,身边各有美人陪坐着,旁边还立着服侍的婢女。
这样的画面,没有给人淫乱之感,反而像是一幅雅味浓浓的雅士宴会图。
水榭中有人看见了他们,迎了出来。
当中那人,水乔幽在夏府宴上见过,乃夏府老爷子的第二个儿子。
其余三人报上名后,便知都是来自归安当地有名望的家族。
进了水榭,里面还有画有棋,可以窥见这些人的几分心性。
水乔幽见到水榭的场景,知道自己没理解错这个地方。听那些人报了家门,也清楚袁松今日领她来的目的。
来都来了,她也在水榭中坐了下来。
两人一入座,又来了四位各有韵味的美人。
袁松看向水乔幽,眼里笑得别有深意。
夏二爷见到,跟着袁松喊她,“水兄,今日想要哪位姑娘作陪?”
说着他给四人使了个眼色,四人立即介绍自己擅长的。
水乔幽听完,望向袁松,刚要开口,袁松打趣她。
“你若是四个都想要,也是可以的。”
水乔幽默了一会,随手指了最左边那个。
左边的姑娘伶俐地走过去。
袁松等她挑完,自己也挑了一个在旁伺候笔墨。
姑娘要给水乔幽倒酒,水乔幽制止,问了壶茶。
袁松、夏二爷见识过她的性子,对她也算照顾,她不喝酒,都不劝她。其他人不知她身份,虽她穿着普通,可看袁松甚是尊重她,对她亦是彬彬有礼。
袁松一人对四人,既能聊诗词歌赋,又可谈当下时事,应对自如,不用她说什么,水榭就已气氛融洽。
这里的姑娘,和别处不同,客人不吩咐,她们不会做出格之事。旁边作陪的姑娘,见水乔幽没旁的心思,便安安静静地守在一旁,见她杯中空了,再给她续杯茶。
水乔幽一个人端着茶坐在一旁,看着旁边湖景也算惬意。
天色彻底暗下,湖边亮起灯笼,湖面上还多了画船,一眼望去,又是别样风景。
水乔幽盯着湖面风景,神思散开,不知不觉月色已经升高许多。
袁松同其他人聊的正畅快时,有百花深的小厮过来,同袁松的人小声说了一事。
那人转而进了水榭,凑到袁松耳边转述。
袁松一听,连忙到水乔幽身边,同她耳语,“水兄,公子来了,让你过去。”
水乔幽闻言,微微一愣。
她放下茶杯,跟随前来传话的小厮离开。
楚默离传话,只是让水乔幽过去,袁松有客,他特意嘱咐他不必过去见礼。
百花深不知到底有多大,水乔幽一个人跟着小厮在弯弯曲曲的道路上转了一刻钟,仍旧没到楚默离所在的地方,反而遇到了一个喝醉酒的客人,正在找人带路。
醉酒的客人脾气不好,见到小厮,硬是让他给自己带路。
小厮认出那是百花深的常客,了解这人脾气暴躁,心胸狭窄,不敢得罪,旁边也没见到其他人,他为难地看向水乔幽。
水乔幽问道:“接下来怎么走?”
小厮连忙告诉她,他说得很仔细,就是要拐的地方有点多,说到一半,停了口气,回想了一下再接上先前的继续说。
水乔幽一一记下,没再让他领路,自己一个人去找楚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