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观棋一脸高深莫测,“话本子里的男女情爱,通常都是从‘有缘’开始。”
夙沙月明被他气地哑住,缓过来后,懒得再和他说,“……去打热水,我要沐浴。”
观棋眼睛一转,这是害羞了。
他点到为止,“好的。”
用过饭后,水乔幽没再出门。
几人的房里,都没再飞进来飞刀之类的物什。
到了晚上,韩子野又低调来了客栈一趟,告知水乔幽唐复还没找到。
他们已经搜了全程,根据探查,人估计已不在凤仙。
水乔幽没说其它的,只问楚默离有何吩咐。
楚默离没让韩子野再带话,见水乔幽也没有要带的,他说完正事便离开了。
水乔幽在房里坐了半个时辰,出门敲响了廖云崖和吴江的房门,让二人收拾东西,他们今晚回去。
两人见外面天色,有些错愕。
吴江想起唐复,“那唐小子,我们真不管了?”
水乔幽平声道:“这是他自己的事,我们是镖师,不是他家护卫。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帮不了他。”
吴江反驳不了,望向廖云崖。
廖云崖沉吟片刻,眼神同意水乔幽的安排。
水乔幽见夙沙月明房里还亮着灯,转身前往他那。
廖云崖进了房,对吴江道:“阿乔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吴江愣了愣,回过味来。
确实,阿乔这么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也清楚,他和廖云崖是确实帮不了唐复的。这要命的祸事,他们帮不了,就更不应该让水乔幽去。
他不再多问,当即去收拾东西。
夙沙月明听到水乔幽他们此时准备返程也有些诧异,“现在?”
转念一想,又明白了。
她这是想出其不意。
“嗯。”水乔幽抬手行礼道谢,“这些日子,多谢公子照顾,我们后会有期。”
夙沙月明知道他们麻烦还没解决,“可要……”
他一开口,水乔幽已知他要说什么,截断了他的话,“公子切莫再为我们耽误您的事情。”
她亦诚心祝愿,“愿公子,早日寻到令弟。”
“阿乔。”
她话刚说完,廖云崖和吴江已收拾好行李在门外等着。
水乔幽不再多言,“告辞。”
夙沙月明听出了她的意思,跟着往外走,还想再说两步。
水乔幽先道:“请留步。”
她的神情和往常似乎一样,再看似又透着不容置疑。
夙沙月明看出她不再会改变主意,停住脚步。
外面二人也和他拱了拱手,廖云崖诚意道:“夙沙公子,下次若来繁城,我们给公子接风洗尘。”
夙沙月明抬手和他们告别,将话收了回去。
水乔幽回去拿了行李,三人很快下楼。
去到马厩,水乔幽让吴江不要再套车。
三人快马离开了客栈。
过了一会,下去取热茶的观棋回来,才知道水乔幽他们走了。
观棋看夙沙月明面色如常,有些不解,“大公子,您就这么让水姑娘走了?”
“那不然呢?”
她要走是她的事,他又不能做主。
观棋试探性问道:“你没有舍不得?”
夙沙月明没太明白,“我为何舍不得?”
“……”观棋叹了口气,“我舍不得。”
夙沙月明瞟向他,“你舍不得?”
观棋脸上蒙上郁闷,“这一路,我们遇到水姑娘他们之前,您一共迷路了二十六次,遇到他们之后,您没再走丢过。现在他们走了……唉!”
观棋又是重重一叹,没等夙沙月明说什么,去里面给他铺床去了。
夙沙月明看着他的背影,张嘴几次,没说出驳斥的话来。
他当时就应该直接给他改名不语。
水乔幽带着廖云崖和吴江,一出客栈,直奔最近的城门口,赶在城门口关闭之前出了城。
消息传至楚默离处,他们已经在城外。
楚默离落在文书上的视线抬了起来,“已经出城了?”
“是的。”
时礼瞧着楚默离的反应,猜测道:“这事,水姑娘事先没与您商量?”
楚默离沉默不言。
时礼心里一凛,他还以为楚默离知道,听到消息后也没让人去追。
“可要属下现在派人去追?”
楚默离未答,“他们都出城了?”
“不是,只有水姑娘和会友镖局的两人,三人连夜快马出城,往回赶了。”
楚默离手指轻轻在书案上敲动,“她可有留下话?”
“没有。”
“舆图也带走了?”
“应该是的。”
楚默离安静下来,房里只剩下他手指敲击书案的细细声响。
时礼看不出他的想法,等了一会,见他仍无吩咐,打算再问时,他出声了。
“让夙秋带几个人,沿途跟着她。”
时礼没太明白这个‘跟着’,“……不用将水姑娘带回来?”
楚默离眼皮抬起,视线淡淡的。
时礼心里一突,他说错话了?
“若是遇到他们应付不了的情况,再出手,保护好她。”
时礼微惑,这水姑娘都跑了,公子还要保护她?
“那舆图,可要拿回来?”
“不必。”
舆图也不要了?
疑惑归疑惑,时礼也不敢质疑楚默离的决定,领命而去。
房门重新关上,楚默离继续看文书。
水乔幽三人,出了城后,没有停歇,往盐城的方向而去。
马休息了一日一夜,体力也得以恢复,很是配合。
淮地多山,出了城,即使他们走的是官道,大半夜的也跟闯荒山野岭差不多。
赶了一个时辰,他们只能看到树影重重,除了马蹄声,就只剩山林间的鸟叫虫鸣以及风声了。
水乔幽没说歇息,廖云崖和吴江两个大男人,也没喊休息。
月上中天,他们已经离开凤仙管辖范围。
水乔幽马速不减,林子里栖息的鸟儿被马蹄声惊动,扑动翅膀飞远。
廖云崖回头往后望,“后面,是不是还有马蹄声?”
吴江跟着往后看,“有人追上来了?”
水乔幽头也不回,“不用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