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原来也把我当做食物了吗?他才是真正的吃人专家啊……”令甚内失望的是,风魔织隼眼眸里依旧只有疯狂。
“我的乖孩子……你杀了我……也会有其他人去等待食用你的价值的……哈哈哈……”
“谁TM是你的乖孩子,你这个恶棍!”甚内手臂的肌肉隆起,如同波浪一样起伏。
“咔嚓!”
甚内面无表情的捏断了他的脖子,随手将他的尸体甩到地面上。
“啪!”
在青铜御座的加持下,甚内随手为之的动作都带着巨大的力量,风魔织隼的血液和躯体碎块飞溅,仿佛是炸起了血色的烟花。
神情恍惚的庄司被新鲜血液刺激的低声嘶吼,他上前踏步,就要不分敌我的对甚内发起攻击。
然而甚内毫不在意自己弟弟狰狞的鳞甲和利爪,他张开怀抱,把青黑色的怪物抱在怀里,任凭怪物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开的怀抱。
“一切都结束了……弟弟……噩梦结束了……”
甚内轻声重复着,金色的眼眸逐渐黯淡,仿佛有人在这双本该冰冷残酷的双眸里荡起了涟漪,他的眼眸里升腾起金色的雾气。
青黑色怪物的挣扎逐渐平歇了下来,许久,恢复人类语调的庄司抱住了他的肩膀,在甚内宽阔的怀抱里轻声说道:“哥哥,我好像看见了妈妈……”
“她一直都在我们身边。”甚内看着弟弟身上逐渐脱落的鳞片,咧了咧嘴,笑了。
这是庄司昏迷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
鸢手中的和泉守正光掉落在地,名剑敲击在金属大门的碎片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
她环视着四周,支离破碎的人鱼躯骸以溅射状散漫整个楼道,到处都是滴答滴答的黑色血液,浓郁的腥气冲入鼻孔让人欲呕,简直是一副地狱浮世绘的景象!
鸢捂着自己的心口,心脏在急速跳动着,好像刚跑完马拉松的运动员一样。
她刚刚明显感受到那场死亡命令的力量划过自己身边,就像利刃划过脆弱的纸张一样。
就差一点点,鸢看着自己身侧墙壁上那道深深的沟壑,就差一点点,自己也会像那些人鱼一样支离破碎。
而造成这一切的,鸢抬起头,看向大门破碎的育婴室,在那一片寂静中却萦绕着令人惊惧的力量。
这反倒让鸢有些担心,上杉绘梨衣毕竟还很年幼,释放刚刚那样杀伤力巨大的言灵是否会对绘梨衣小姐本人造成伤害还未可知。
她有心想去看一看绘梨衣的状态,但是却又不敢,万一惊扰到状态不稳定的小姐,后果难以想象。
就在鸢感觉两难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去负层保管库看看你哥哥吧,绘梨衣我来照顾就好了。”橘雾月拍了拍鸢的肩膀。
“皇…………皇?!!”鸢转身惊喜又愧疚的看着男人,“对不起皇,我没有照顾好绘梨衣小姐……”
“不关你的事。”橘雾月看了看女孩赤裸的双脚,“先去换双鞋子吧,我觉得有必要让宫本志村他们研发一款可以随时去掉高跟的高跟鞋。”
“…………”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皇这句思路清奇的话。
她心里还有着不安,毕竟自己和庄司他们,对于身世这一方面对皇有所隐瞒。
“这样看我干嘛?今天虽然还在元旦假期内,不过那是一般成员的假期,你可没有假。赶紧看完自己哥哥的情况,然后去办公室报道!”
橘雾月径直从鸢身边经过,丝毫不提风魔家的任何事情。
“哈依!”鸢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皇话语里的意思,声音中带着感激和些许颤抖的向男人的背影鞠躬回答到。
…………
玉藻前俱乐部。
“宫本家主来信了,本部那边已经全部落幕。”犬山宁次恭敬的向两位老人汇报道。
“我估计宫本君还有话吧。”看着犬山宁次欲言又止的模样,风魔小太郎微笑着问,“尽管复述好了。”
“宫本家主说:‘因为您的事情又挨了大家长一顿打,这个仇他记下了……’”犬山宁次苦着脸复述道,他只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犬山贺和风魔小太郎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个老家伙同时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犬山宁次要疯了,他真的只想捂着耳朵和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些家主,一个个也未免太小孩子气了,记仇的记仇,幸灾乐祸的幸灾乐祸,这样的家族真的能欣欣向荣吗……?
犬山宁次真的深表怀疑……
…………
育婴室里,小绘梨衣嘟着自己带着粉嫩婴儿肥的胖腮,一脸不开心的看着橘雾月。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放了奇怪的东西进来打扰小绘梨衣睡觉了……”橘雾月举起双手,放在胸前,作投降状,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小家伙无声的白眼了……
真不知道是怎么学会的……他明明没有教过绘梨衣这个表情……嗯……翻白眼也很可爱……果然大多生物的幼崽都是萌系的吗?
比如熊猫小时候就是能让人呼叫医疗兵的小团子,当然,它们大的时候就是压到泰山的胖达。
哦,想着想着脑子就开始飞散思维了。
橘雾月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和绘梨衣胡乱舞动的小手爪碰了碰,小公主殿下只要有人陪她玩立马就气消了。
看着女孩还未消散金色的眼眸,橘雾月轻轻叹了口气:“多希望你能继续这么无忧无虑啊……”
男人回眸,又看了看门外散落的尸体:“可是……你生来就是怪物……”
“不过也好,哥哥也是怪物,怪物和怪物,正好是一家人。”男人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前,仿佛喃喃自语一样轻轻对小床上的绘梨衣说着。
小小的孩子没有回应他的话,她正忙着去抓男人放在床边的手指,仿佛对不远处的血腥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