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了句什么,那妇人愈发声嘶力竭的大声哭起来,想来是被戳穿了心思,只能这般耍起无赖。
顾安宁迟疑的向后退了一步,那妇人却不依不饶挪着身子上前,倒是那赶车的马夫性子暴烈,横眉立目的朝那妇人走过去,看模样象是要教训她。
宋撷玉突然想起一事,立时蹙着眉转头吩咐,“玉娴,你带人下去瞧瞧,莫让顾妹妹的车夫胡来!先把那妇人看好。”
玉娴应声带着两名亲卫下了楼。
宋撷玉又吩咐玉俶,“你让人去报官,只说这里有人当街讹诈官家千金!”
“是,郡主。”
安排妥当,宋撷玉这才转回头,却见谢俶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刚刚竟忘了他在这里!
宋撷玉尴尬的挤出个笑,“三哥哥,我担心顾妹妹着了人家的道,一时情急,你莫要见怪。”
谢俶摇头,“无碍。”
初时听到她轻嗤,还以为她同顾家千金有过节,不料原是一眼便看穿了那妇人在作假,之后又依着形势极快做出判断,妥帖的安排。
不得不说,谢俶深感意外。
他想,他从前对宋撷玉到底还是有成见的,因此哪怕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有所提点,却始终冷淡以对。
若不是今日意外相处,对她有了些许了解,他大概还无法发现,原来自己看人也是有偏颇的。
“此事,你处置的极为妥当。”谢俶难得的扯了下唇角,看着她的眸光缓和许多。
宋撷玉讶然失笑,旋即调侃道:“听说能得雍王殿下一句夸赞是很难得的事,日后旁人再说我不学无术,我倒要好好辩驳一番。”
瞧着她美滋滋的娇憨模样,谢俶心下好笑,“你待如何辩驳?”
“自然是说,”宋撷玉转了转眼珠,故意抬高下颌,做出一副不屑的高傲状,“雍王殿下都夸本郡主处事妥当,你又算哪个牌面上的人,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莫不是对雍王殿下的话有异议吗?”
言罢,她自己先绷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谢俶:“……”
将他的话删删改改,拿着鸡毛作令箭,顺便狐假虎威……依照他的性子,该是对这种事极为不齿的,只是看到她笑魇如花,他却莫名生不起气来,只觉好笑。
谢俶有些无奈的将眸光转向窗外,随即突然道了句,“可惜你这妥当的安排,怕是多半用不上了。”
“为何?”宋撷玉脱口问了一句,也侧头看过去,立时就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
不知何时顾安宁身边站了位年轻男子,似是他阻止了那车夫的莽撞行径,此刻,他正义正言辞的斥责那企图讹诈的妇人。
宋撷玉隐约只听到最后一句,“……你若再纠缠不清,我们便报官处置,孰是孰非,到时自有明断!”
而在那年轻男子刚说完,地上的妇人便一脸惧怕的伏在地上连连求饶,头磕在地上砰砰的响,围观众人很多面上都现出不忍之色,七嘴八舍的为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