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还没离席,便叫奴婢过来瞧瞧。想来太后娘娘是想跟家人说说话了。”
太后是宋撷玉的太姑母,一向对她颇为宠爱,如今心里烦闷,想找她说话,于情于理宋撷玉都不可能拒绝。
因此她点点头,让宫女等着,先去同李瑢说了一声。
李瑢转头瞥了一眼,看那确实是太后宫中的婢女,这才放心的道:“去吧,娘等你一道回府。”
太后向来体贴,不会留玉儿太晚.
宋撷玉应了,这才起身,带着玉娴,悄悄同宫女一道出了大殿。
来到外面,空气立时清新了许多,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转头望了一眼大殿内繁华宴席上的觥筹交错,宋撷玉微恍了下神。
在这间大殿中她曾经是坐在上首向下俯视的人,那个时候她并不满足,脑子里想的都是总有一日要以皇后的身份坐到谢央的身边,真像魔障了似的。
可就算她再有错,辜负了再多人,她惟一没有对不起的人就是谢央,不但无愧于他,她还助他良多。
她宋撷玉得了那样的必死之局是她罪有应得,可是她的家人何辜?
谢央怎么能那么狠心将她父亲和大哥一贬再贬,软刀子割肉般将他们的尊严与傲骨生生的削去?
寒风吹过,哪怕穿着白狐裘的斗篷,宋撷玉也打了冷战。
取了灯笼走在前面的宫女回头见她没有跟上,反而停下步子不动,不免焦急,按捺着唤道:“郡主?”
宋撷玉清醒过来,应声走过去。
心头仍然沉甸甸的,眸中闪过一抹萧杀。
既然老天让她重活,那谢央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就势必不能让他坐上皇位,这一回,她定要斩断他的为帝之路!
往太后宫中去的路有些远,途中要经过御花园,白日的御花园哪怕冬日也有寒梅傲放,令人流连忘返,然而到了晚上,只能瞧见树影婆娑,梅枝嶙峋,反而多了些阴森之气。
宋撷玉裹紧斗篷只觉得风吹得头越发沉了,玉娴紧跟着,见那宫女步履颇快,自家主子又有些不适,忍不住凑近她小声道:“郡主,不如奴婢去跟前面的宫女姐姐说说,要顶软轿来?”
宋撷玉摇摇头,“算了,今日除夕宴正是用人手的时候,何必去找这个麻烦。况且等要来软轿都不知什么时辰了,太姑母定会等得着急。”
这倒也是,玉娴想了想缩回头没再吭声,只能扶着主子往前走。
只是走着走着便见那宫女越来越快,竟然远远到了前面,没有灯笼照着,脚下黑咕隆咚的,哪里还能看清路,宋撷玉蓦地停下步子,蹙着眉略微扬声唤道:“你太快了,停下!”
话音回荡在四下无人的园子里,那宫女不但没停下,反而愈发拔腿向前跑了,只是霎那的功夫便不见人影。
宋撷玉心下大惊,立时意识到不对,扯住紧张的玉娴转身便想往回跑。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迈出步子,就觉一阵劲风袭来,她机警的略微偏头,想要避开,却仍是没能躲得过,接着颈间一阵巨痛,旋即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