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撷玉身上的大氅已经被解开,奴婢们正要为她换衣裙,李贵妃看着她胸前的血色,心惊肉跳,连忙让人好生检查一番,看她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好在胸口这些要害处都是无恙的,但大腿上的伤却也不轻。
老道的嬷嬷看了片刻便道:“像是自个儿用簪子等利物刺的,郡主的模样像是被人喂了迷药,如此多半是为了保持清醒。所幸这会儿已经止了血,好好将养日后当是没有防碍。”
李贵妃一听泪便掉下来了,“快拿上好的伤药来用上,我可怜的玉儿,她一向要强,落到任人摆布的境地哪里甘心,可我又宁愿她性子不要这么刚烈……”
李贵妃进宫多年未曾生育,早绝了要孩子的念头,只把与自己最亲近的宋撷玉当女儿般疼宠,如今看到她遭了这般大难,正是心如刀割。
下人们很快将宋撷玉的伤口擦拭干净上了药,李贵妃身边的嬷嬷安慰她道:“娘娘莫要再哭了,若不然等郡主醒了见您如此,心头更是难过。”
李贵妃拿着帕子拭了拭眼泪,“我如何不知,奈何看到她如此,我哪能忍得住。对了,险些忘了,赶紧让人去给姐姐传个信,旁的不要多说,只让她先回府去,就说玉儿在我这里,我舍不得她走,想多留她几日。”
嬷嬷点头,立时安排人去办了。
李贵妃思来想去又道:“另外,悄悄的去寻方太医过来,莫要惊动了旁人。”
大过年的寻太医,落到有心人眼里便觉得晦气,尤其这是在宫里,一举一动都要小心,但李贵妃见宋撷玉如此实在是放不下心,总要找个太医看看才踏实。
见下人听令而去,她这才坐到床榻边握住宋撷玉纤细的手腕,心道:这孩子多半是跟宫里犯冲,若不然怎么这段时候进两次宫便出两次事,要不是有雍王,真不知会怎么样,看来往后能不进宫便不要进来吧!
不过上次是回府的路上被换了马车,还能说是强人所为,可这回就不同了,有人大胆到在宫里便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她的外甥女,不管对方为什么这么做,都无异于对她的挑衅!
这件事她必要是追究的!
李贵妃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做,这时她身边的秋音上前来道:“娘娘,方太医来了。”
“快快请进来。”
李贵妃起身,看到方太医便直接免了他的礼,催着他给宋撷玉诊脉。
半晌,方太医诊完脉开了方子,这才对李贵妃解释了一番,果然是被服了迷药,又受了伤,期间着了寒气,受了极大的惊吓,总之务必要好好将养,否则难免留下后患。
李贵妃忍着难过道了谢,又让秋音赏了方太医送人离开。
而躺在床榻上的宋撷玉这会儿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是……”
李贵妃连忙过去握住她的手,含着泪道:“玉儿,你醒了?可是哪里难受?”
“姨母?”宋撷玉渐渐清醒过来,虽然身上还是象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但神智却回来了,“玉儿无事,您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