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微微颌首道:“是你大哥在外听着孟姨娘的娘家堂侄同旁人说起此事,言语多有不堪,这才回来同我说了。那日我唤她过来询问,她却不肯承认……”
她看向宋青山,冷笑道:“我本想将她打死了事,但想着先将此事查个透彻,这才耽搁了。”
宋青山脸上忽青忽白的很是挂不住,显然没想到孟姨娘又蠢又毒的程度比五丫头还高一筹,这个时候他很是恼怒自己当时怎么没多问几句就认定了李氏是在磋磨人,半晌,他暗叹一声,向李瑢拱手作揖道:“夫人,那日是我错怪你了!”
李瑢沉默片刻,道:“你知道便好。”
却没多说。
转而便看向抿唇不语的女儿,“玉儿莫要担心,你大哥既知道了此事,他不会让人在外乱说的。”
宋撷玉应道:“我自是信大哥的。”
他们说话间,外面响声混乱的脚步声。
人带到了。
虽则宋青山说将人拖来,但下人们毕竟还是留了一线,是用了软轿将孟姨娘抬来的,到了门口才停下,婆子连忙将人背进厅中后退下。
宋静安眼神惊惶的跟在一旁。
最后走进来的,才是宋如瑛主仆。
见到宋青山和李瑢,那三人连忙行礼,惟在孟姨娘坐在下首的椅子上,行动不得,她苍白赢弱的躬了躬身,“见过王爷王妃,见过郡主,恕妾身无法起身之罪。”
宋青山眸色阴沉的瞥着她,冷声道:“听你这话似有怨怪王妃之意?”
孟姨娘连忙道:“妾身不敢。”
与其说怨怪,倒不如说嫉恨,尤其在得知膝处的伤势会留有后患,她简直将李瑢恨进了骨子里,但这话自是不敢宣之于口的。
宋青山“呵”了一声,道:“污蔑郡主之言你都敢四处去说,还有什么你不敢?”
孟姨娘瞳仁骤缩,立时便作出无辜之态,哭诉道:“王爷!王爷我没有!我是冤枉的!那日王妃令我下跪逼问,妾身实在受不得这苦,只觉膝如针扎,这才王妃说什么,妾身便应什么,实则妾身当时痛不堪言,连王妃问了何言都没听清楚……求王爷为妾身作主!”
宋静安也随着哽咽道:“父亲,姨娘一向身子弱,跪得久了神思模糊也是有的,况且她胆子那般小,哪里敢说大姐姐的不是。求父亲明查!”
这母女两人前日回去便知此事不能善了,私下里也是商讨过一番该如何应对,因此她们这话说的十分恳切,又饱含了委屈,若是心志不坚定的,只怕当时便会心生迟疑。
但宋青山了解妻子和长女,她们都是极骄傲的性子,在这种事情上,断然不会说谎。
心里这般想,对于试图狡辩的孟姨娘便更添了厌恶。
甚至对帮着姨娘说谎的宋静安也生出迁怒。
不过他还未及开口,宋撷玉便轻笑道:“你们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如此,来人,将冬梅和孟姨娘的贴身丫鬟都带进来!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当着父亲母亲的面说谎,须知,但凡做过的事,必有痕迹,只要是虚言,便不可能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