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
她先是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窝在墙边一动不动的司晋宇,见他缩成一团,垂眸敛目,一副吓呆的模样,心里便哼笑了一声,收回目光去打量跪在面前的那几个。
跪在当中穿着锦衣的,应该就是那个发话打人的,听意思他就是司晋宇的继弟。
至于旁边的,肯定都是他的狗腿子们。
这些人倒真是嚣张得很,打人那么熟练,动辄就要将人的腿打折,想来平时没少做这种事。
她思忖着便道:“拿了我的帖子将人送到京兆府尹处,就说这些人在灯会上殴打无辜百姓,意图制造混乱,请府尹大人好好审问,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这么个大帽子扣下去,想来他们得受些罪。
若能从此摒恶从善,不再去惹司晋宇,说不得还是救了他们自己一命。
“是!”亲卫应声便要提人走。
奈何那司晋宇的继弟不过十几岁,平日在府里被宠惯了的,哪里见过这等阵势,一听要送他去京兆府,当即便嚎道:“你胡说!我没有!你这个贱……”
辱骂的话尚未出口,便被宋撷玉的亲卫当即立断的抽了一巴掌。
那力道抽得他半张脸登时红肿起来,脑袋也嗡嗡作响,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
宋撷玉冷冷的看着,轻嗤了一声,“告诉京兆府尹,本郡主阻止他时,他还大声辱骂,丝毫不将我的身份放在眼里!”
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不将她的身份看在眼里,就是不将皇上看在眼里,少不得要治他一个不敬之罪。
继弟的狗腿们本来还想再挣扎一番,可听到这话全傻了。
原来这是位郡主!
有伶俐的,看宋撷玉的做派就猜到,她就是京中素有跋扈传闻的长乐郡主,也有迟钝的,仍不知情。
但无论他们知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只要是郡主,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于是一行人顿时丧着脸,像打蔫的茄子似的被带走了。
宋撷玉看了眼身边的玉娴,低声吩咐:“带着人远点守着,我跟他说几句。”
玉娴也不多问,很快将人分两拨,将巷口两端都守住。
眼见无人打扰,宋撷玉这才来到司晋宇面前,“还能站起来吗?”
半晌,司晋宇缓缓扶着墙起身。
他很高,比宋撷玉高一个头,但宋撷玉微微仰头望着他时,气势不但不弱,反而十分强硬,“忠勇侯嫡子司晋宇?”
司晋宇并不符合当下时人对翩翩美公子的推崇,而是那种略显硬朗的男子,尤其是此刻,当他褪却伪装的懦弱,只剩了锋利的棱角和阴沉的脸色,在昏暗的夜色里还真有几分骇人。
不过宋撷玉丝毫不受影响,也不在意他的沉默,直直盯着他又道:“听说你在忠勇伯府过的朝不保夕,就算你装成一摊烂泥,但只要你还占着忠勇伯嫡长子的位子,不定哪日就被你那个面慈心黑的继母弄死了,如何,想不想换种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