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起了身,带着秋槐回了自己院子。
杨瑾想起刚刚秋槐看过来的意味不明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王爷,您有没有想过,梅小姐说的借花献佛……可能真的是字面意思,真的就是借的您的花。”
顺着杨瑾的话往某个方向一看,在看到某处光秃秃的一片时,谢俶都忍不住默了……
还真给他扒秃了,一朵都没留下……
杨瑾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么一大片,竟然生生被摘的干净,一朵都没给剩:“……左相那边,想要这花茶很长时间了,上门说了好几次,还时不时的给送了不少礼。”
那段时间左相来的可殷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他们家王爷关系多好。
要是知道这些花儿竟然被摘光了用来泡澡,还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一命归西……
杨瑾没说出来的话谢俶显然领悟到了,头疼的闭了闭眼,半晌才开口:“去三皇子那,他那不是有几株仿的野生茉莉,跟这番邦进贡的看着相差不大。”
杨瑾低头有些担忧:“这能混过去吗?”
左相之所以一直对这番邦进贡的茉莉恋恋不忘,就是因为这花儿跟别的不同,能治他的心慌顽疾。
三皇子那的野生茉莉哪里能有这功效?
谢俶也是头疼:“只能先替着,哼,左右那左相的心慌顽疾也是自己心虚,要不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怎么可能夜夜梦见厉鬼夜不能寐?”
杨瑾对左相也是颇为鄙视,但是俗话说得好,君子易处,小人难防,这左相心眼小的很,要是以为谢俶是故意跟他作对,恐怕还颇为麻烦。
谢俶看杨瑾愁的五官都皱成一团,甩了甩袖:“他若是生疑,那就告诉他,身上背着的冤孽多了,这花茶也压不住他的罪过。”
“他若是还不信,那就告诉他,本王的花,别说是给我的人用来泡澡了,哪怕就是撕着玩,本王只有在旁边叫好的份。”
杨瑾:“……”
默默在心里给左相默哀半刻钟。
摊上雍王殿下这么一个嚣张又护短的,不活活气死都算是他心理承受能力顽强的了。
“是。”
等杨瑾下去,谢俶坐在亭子里,盯着那光秃秃的一片,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罢了,要是这些花能让长乐的病情恢复,也算是比给了左相那老匹夫更值。
毕竟要不是她的肉干,恐怕他还真不一定能和杜锦熬下来,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回了佛堂,他近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每日需得上一炷香,在佛堂里呆上一刻钟才能安神。
他年轻时是上过战场的,当今陛下这么重用他,也是因为他当年身上的军功。
他不信佛,上了战场见了血的,都不会信神佛,只信自己。
毕竟要是神佛有用,也不会死那么多兄弟,面对战场和敌军,他们能信的,只有自己手里的刀。
只是虽不信神佛,但是佛堂确实有种莫名的魔力,能让人呆在里面,心神俱安,倒是个难得的修身养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