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急匆匆的往太子书房走,等到了书房门口,就看到几个小太监抱在一团,絮絮叨叨什么,神色惊慌。
“你们有没有听到?最近夜里总是有女子的哭声?呜呜咽咽,那天晚上我起夜时差点给我吓得掉进去茅坑……”
“什么女子的哭声?分明就是稚童的哭声,据守门的老李说,那天夜里他起夜时有小孩子问他要糖吃,还说自己好饿……”
“你们说会不会是严良娣母子死的太冤枉,这才阴魂不散?”
恰好在这个时候,院子里刮了一阵风,将一盏灯给吹灭了,吓得刘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几个小太监也小声的惊叫起来。
“一个个的都闲着没事做?改明儿让太子把你们派去治水患,也好改改你们这碎嘴的毛病!”
看刘庆过来,还把他们的话都给听全了,小太监们一个个的被吓得连忙做小伏低,说好话让刘庆放过他们。
刘庆也没心情跟他们计较,见他们一个个的乖觉下来,这才瞪了他们一眼,进了书房。
谢央正坐在书桌后,眉头紧蹙,眼下挂着两团乌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庆隐隐约约看到太子印堂黑的出奇。
就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一般!
心里一颤,刘庆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些小太监的话,一尸两命的死人阴气最重,也最容易出事……
“刘庆!”
他正站在原地胡思乱想,就听到谢央语气不怎么好,似乎是在跟他说话,这才连忙跪下来告罪:“太子殿下!奴才偷了会懒,待会下去就自己领罚去!”
谢央一双瑞凤眼盯着刘庆看了几眼,这才不耐烦移开:“严氏的事,可处理干净了?”
刘庆跪在地上,听了这话,小心翼翼的拿袖子擦了头上的汗:“太子,已经处理好了,人已经埋好了,另外找了一个丫鬟背锅,等过几天再做一场法师,这事就算了了。”
刘庆说完后,久久没听到谢央说话,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更不敢插话。
“让那个法师给孩子多烧些纸钱。”
良久,谢央才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踹严氏时,没想过她肚子里已经有了身孕,这一脚下去,等他回来就只看到地上一大摊的血和尸体已经凉透的严氏。
那一大片的红,看了触目惊心。
刘庆应了一声,这才站起来,哪怕谢央没有吩咐,他也得吩咐法师多给孩子超度超度,还没出生就被自己亲爹给踹死了,这种死婴最是邪性。
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小心点好。
东珍等在书房外,看着刘庆出来,这才捧着食盘回了沈昭昭的院子。
“小姐,奴婢看的真真切切,刘公公从书房出来就出了府。”
沈昭昭正在绣花,听了这话,嘴角微勾:“呵!果真是人死如灯灭,男人最薄情,这严氏活着时,不就是仗着跟太子那点情分作威作福,如今怎么样?死了之后,竟是连皇陵都进不了,被一个太监用草席卷了扔到了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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