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昭昭看着坐在自己前面不远的谢央,皇家没几个容貌差的,他坐在书桌之后,面如冠玉,眉眼温润,颇有大晋君子之风。
她看着却只觉得遍体生寒,像是看见了恶鬼。
他这么做,难道就没有半分顾忌她,没有半分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
谢央像是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身子往后靠了靠,狭长的眸尽是淡漠:“若是沈相安然无恙,那如今在皇陵过着活死人的守墓生活的,就是你,和孤。”
“女子嫁了人,便是夫家的人,沈相出事,你安然无虞,可若是孤出了事,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受到牵连。”
他说完,忽然起身,走近沈昭昭,声音柔软了几分:“如今你与孤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待孤坐上皇位,左相现如今受得委屈,孤自会补偿他。”
沈昭昭瞪着他,不发一言,神情倔强,谢央也失去了耐性:“这笔账,孤不相信太子妃算不出来,你若是执意一意孤行,那就别怪孤不念夫妻情分。”
“来人,将太子妃送回去,好好养胎。”
等沈昭昭被刘庆“请”回自己的院子,东珍才小声问她:“小姐,相爷真的不救了吗?宰相府和张先生那边还等着您消息。”
相爷只有小姐一个子嗣,如今相爷出了事,自家小姐不管不顾,该如何跟宰相府的先生谋臣们交代?该如何跟看着小姐长大的家臣们交代?
这些人一口一个唾沫星子都能把小姐给淹了。
沈昭昭呆坐着,表情呆滞,双目无神,将东珍看的吓了一大跳,咬了咬牙,猛的一跺脚:“小姐,奴婢这就去找张先生他们,太子未免欺人太甚,真以为相府无人了不成?”
她说完就要往外走,身后从刚刚开始便一言不发的沈昭昭忽然出声。
“站住。”
东珍转身,盯着沈昭昭,面露不解。
“别去,”沈昭昭左手扶着桌子边沿,因为用力,隐约能看到其中暴起的青筋:“日后等这事风头过去,我们只说是谢央将我们主仆二人控制住,不得与外界互通消息。”
东珍不敢置信,沈昭昭这话的意思,便是不管的意思,可那是相爷,是小姐的亲身父亲……
东珍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思,连忙低头,将自己的思绪给藏起来。
自从小姐嫁入太子府,她便总觉得小姐不再是从前的小姐,变得更加狠心,也更可怕了些。
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见死不救,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日后要是出了什么祸事,恐怕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推出去做替罪羔羊吧……
唇亡齿寒,便是此理。
沈显被褫夺爵位下入大狱的事,很快便在京里传了开来,宋撷玉知道这事时,还是宋鹤轩告知的。
他面色似有不平,可也知道此事没有转机,眉间的隐忍更深了三分。
宋撷玉正喂着谢俶送她的猫,听完语气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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