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宋鹤轩这么说,郎言心里倒是也有了底,这才对众人坦言道:“武姑娘背上这刀伤很深,就算愈合了,将来也是必然要留疤的。”
他有些不忍,医者父母心,更何况武郦乐还这么年轻:“如此,便算是破了相……皮相之于姑娘家是何等重要?这破了相的女人,就算是为妓,都是要遭人嫌弃的,更何况谈婚论嫁的女儿家。什么样的夫君能做到全然心无芥蒂地接受她背后那道疤?”
郎神医这般说,邢绣云更是听得难受。
于情,武郦乐本来不必被牵扯进这趟浑水里来,可她几次帮宋鹤轩与自己脱险,是仗义之举,如今这样,怎能叫她不心如火煎?她又要如何才能对这份恩情承受的心安理得?
于理,武郦乐本来就是因为要掩护她帮她逃开山贼的奔袭才受了这一身重伤,更何况她这又是护了宋鹤轩一个周全,才挨下了那一刀,无论如何,武郦乐落得如今这局面,倒真是与她脱不开关系,如此一来,邢绣云又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不多时,昏迷了许久的武郦乐终于堪堪转醒。
康国公府的嬷嬷在她病榻边伺候着,见她醒了,也并未开口同她讲话。
最后还是武郦乐自己挣扎了片刻,攒足一口力气,对照顾她的嬷嬷道:“嬷嬷,我有些口渴,想喝点水……”
那嬷嬷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取了茶盏,给她倒了一杯已经有些冷下来的茶水,冷冰冰地递给她道:“给,喝吧。”
武郦乐心里一沉,意识到有些不对。
邢绣芸待她亲近,两人犹如闺中密友,这嬷嬷从前疼惜她的身世,加上邢绣芸难得跟同龄女子这般要好,所以这嬷嬷对她也很是照顾,虽不能说事无巨细处处尊敬,但好歹也温情热心,关切殷勤。
今日嬷嬷一反常态,脸色冷极,不由得让武郦乐多想。
恰在这时,宋撷玉也进来看她。
宋撷玉心里明镜儿似的,察觉到屋里气氛冷冰冰的,面上不动声色,对那嬷嬷道:“我在这儿跟武姑娘说几句话,你先下去吧。”
“是,王妃。”那嬷嬷应下,把门带上后出去了。
“郡主,嬷嬷她怎么……”武郦挣扎着坐起身,一双细长的柳叶眉蹙着,自带三分轻愁,看着宋撷玉,也不知这话该如何问。
宋撷玉坐在床边,直截了当地跟她解释:“你受了重伤,哥哥为了给你处理伤口不得已下解了你衣衫……”
哥哥为人正直,既然解过你衣衫,就必要对你负责,并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就不明不白的轻贱了你,白白坏了你的名节。”
“这……”武郦乐大惊,越听越是觉得后背冒出了薄薄的冷汗。
宋鹤轩与邢绣芸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儿璧人,人家既已谈婚论嫁,自己如今怎好横在中间?
武郦乐挣扎起身,穿好鞋袜就要出门去:“郡主放心,我自当亲自去与大公子说清楚。”
“哎……”宋撷玉待要叫住她,却没来得及,武郦乐人已经出去了。
宋撷玉连忙跟上去,等她过去,就看见武郦乐忍着身上伤痛,挣扎走出房门,来到外厅,见到宋鹤轩,开门见山。
“那日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况且大公子与我之间本就什么都没发生,我有自知之明,名节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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