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深了些。
离得近了,瞥了几眼宋撷玉的脸色,李瑢心里升了三分疑虑,拿了帕子帮着宋撷玉擦汗,语气嗔怪:“你这孩子,怎么脸色红成这样?瞧这满头大汗的……”
宋撷玉有些尴尬心虚,生怕李瑢看出来点什么,一双水润含情眼微微闪躲,垂了眼皮子半阖了眸中心思:“急着见阿娘……这才跑的急了些。”
她仓促之间寻的这由头还算合情合理,李瑢也没有疑心,心中甚是熨帖,亲自给宋撷玉倒了茶。
灌了慢慢一杯茶下去,宋撷玉脸色才恢复正常,虽还是红润,但还没到让人注意的程度。
看着面前坐着的李瑢,刚进门时没留意,如今仔细瞧了就发现李瑢今日格外不同些,面上上了胭脂水粉,身上的衣着打扮也格外贵气喜庆。
宋撷玉曾经被他国使臣当场夸赞仙姿佚貌,楚腰蛴领,天地万物被她衬得失了三分颜色,言辞之间虽然克制,但隐隐有将宋撷玉冠上大禹第一美人称号的趋势。
能生出宋撷玉这等姿色的,李瑢的仪容自然也不差,她生了几场重病,哪怕养着,但还是生了些老态,平日里素着,也比同龄的夫人们颜色盛些,如今敷了面画了眉,便有些让人移不开眼,显出三分年轻时候的盛貌。
李瑢坦然的张开手,给她看了全貌,调侃开腔:“如何?阿娘这身,与你站在一块,总能占上三分颜色。”
这话,便是调侃当年使臣见到十二岁的宋撷玉时说的那句“失色”,当年哪怕使臣说得够委婉,可当时殿内可不止宋撷玉一人,各家千金,年纪比宋撷玉大的不少,小的也不罕见,独独被宋撷玉一个还没到舞勺之年的半大孩子衬得没了光彩,一时面子挂不住,使臣一句话得罪了大禹大半的贵女,连带着宋撷玉也被人酸言酸语了大半年。
宋撷玉有些不自在,这大禹第一贵女的名号非她所愿,这些虚名,不过是身外物,除了能让旁人眼红,也没旁的大用。
“阿娘,这话别人说也就罢了,怎的您也取笑玉儿?”
看宋撷玉不好意思,李瑢总算是没再拿她开玩笑,给了旁边元嘉一个眼神,随后元嘉捧着一个盒子站在了宋撷玉面前。
宋撷玉有些不清楚她这是做什么,看向李瑢,眼里满是懵懂。
她一偏头,正好撞上李瑢视线,眸色复杂,黝黑深沉,眼底藏了三分悲色,她转的太快,李瑢还没来得及将眼神掩盖起来,正好被她看了个正着。
片刻之后,神色恢复如常,看着那木盒:“这是阿娘给你留的,你带回去,到了雍王府再看。”
宋撷玉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李瑢方才的神情,从见到宋青山后就不安的心绪此时越发的乱了起来。
但看李瑢不想说,她也就没问,只顺从的接了过来,正想侧面打听几句,外面忽然传来女子娇俏如黄鹂的说话声。
看向门口,正好有人打了帘子进来,一身红衣,容貌昳丽,瞧着已经有了少女之姿,天真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