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总该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陶太后话说的如此坦然,也不再装模作样:“哀家不仅不喜欢你,更不喜欢淮阴王府,但在这个宫中喜欢不喜欢,并不十分紧要,重要的是,一个人有没有利用价值。”
她由李嬷嬷扶着,眼角周围的皱纹已经藏不住,一头打理的顺滑的发也多了些银丝。
她不喜宋撷玉,也不喜宋撷燕,但从前宋撷玉对她有用,如今她用得上的换成了宋撷燕,所以她曾经拿对付宋撷玉的招数,重新转一下宋撷燕,先是糖衣再是炮弹,先是枣再是巴掌。
她看上的从来都不是宋撷玉或者是宋撷燕,而是她们身后的淮阴王府。
长长的护甲虚虚的搭在李嬷嬷的手上,让她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气势。
“哀家不喜欢你,但也没到要置你于死地的地步,你我之间如今如此剑拔弩张,要怪就怪你出生在淮阴王府。”
宋撷玉听的冷笑,她倒是将她这些年的算计恶意推脱的干干净净,错竟是在她自己身上。
所以,她是活该?
是命不好,所以才招了她的眼。
“从今往后,哀家不会算计你妹妹,雍王府也大可不必时时提防着哀家,如今劲敌在前,当以大局为重。”
宋撷玉听完,哪怕心里已经猜到了大半,可还是觉得嘲讽可笑,不愧是太后,果然能屈能伸。
不过有一句话她没说错,雍王府和淮阴王府虽然与太后不和,但都是站在陛下这边的,而太后虽然表面与陛下不睦,但实际上真大敌当前,他们母子必然会拧成一股麻绳,绝便宜不了外人。
若只有她一人,她不介意与太后斗上一斗,毕竟她性子小气,人若犯她,她必还之,从前那些恩怨,可不是她说一句一笔勾销就能勾销得了的。
可如今这事牵涉到燕儿,她就算再不甘,也不敢拿燕儿去赌,只能选择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陶太后这人虽然阴险狡诈,但还有一个优点,便是重诺,轻易不会反悔,许的诺还算有些重量。
既然她愿意主动松口,不再紧咬着燕儿不放,对她双方而言都不是什么坏事。
“太后放心,加过之前,长乐心里还是有数的。”
宋撷玉朝陶太后行了一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陶太后心里在想什么?
她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就是担心她到时候到雍王耳边吹了枕边风?
如今。
满宫皆知,雍王府和淮阴王府对她这位三小姐可是异常重视。
她如果真吹了耳边风,恐怕还真有把雍王府和淮阴王府吹得倒戈的可能。
陶太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得了宋撷玉的准话,陶太后也没了再待下去的心思了,最后丢下一句话,便扶着李嬷嬷回了自己的慈安宫。
“雍王妃识大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宋撷玉听的莞尔,她倒是从未想过,有一日人在太后口里得到如此高的评价。
抬手,拍了拍身上的香灰气,宋撷玉扫了一圈佛堂,兴致缺缺:“罢了,福也祈了,咱们也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