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倒好了茶便退了下去,不再插足主子们的话。
宋鹤轩正在旁边逗着小漠北玩,看她们的话头停了下来,这才起身坐了下去,忧心忡忡的开口:“当日殿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刑绣芸看着自己丈夫,眼底的不安方才消散了些,紧紧捏着帕子咬了咬唇,方才低声开口:“那日从宫里回来,回到淮阴王府,仍旧觉得惊心动魄。”
顾安宁脸上的笑也收敛了些,直直得看向宋撷玉:“听说长乐你与安王和祁王当众在殿上对峙,舌战群雄,也算得上是一战成名了,将那些别有用心的乱臣贼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时,恰好司晋宇和宋鹤轩二人轮休,并不在朝上,这些传闻也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具体事宜并不知晓,但光是听这些传言便也觉得惊险。
刑绣芸更是恼恨,看向宋撷玉的眼神越发钦佩:“当时,若不是有宋姐姐在,只怕……”
她话只说一半便吞了回去,但剩下未说出来的话,在座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如果当时没有宋撷玉站出来,只怕此时淮阴王府和雍王府便不是如今的境遇。
宋撷玉捏着手中杯盏的手紧了紧,指尖莹白,失了血色,面上一片讥诮。
“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安王和祁王二人不轨之心早已有之,如今才出来挑拨离间,还算他们长了出息。
要不是抓住了谢俶的心病,这两个喽罗还不配她亲自出手。
她话说的风轻云淡,宋鹤轩却并不怎么相信。
事情真如她说的这么简单。
安王和祁王二人虽然不能成什么气候,但也不是什么废柴,他们蛰伏多年,终于发作,绝对是准备充足,算得上是打了宋撷玉和雍王二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宋撷玉不肯说,他哪怕是宋撷玉的亲哥,也不方便细问。
他这位夫人虽然在场,是知情者,但显然是站在他这妹妹那一边的,被交代过说的话半真半假,遮遮掩掩,只说了五成。
满眼无奈,他这夫君的话还没有宋撷玉这小姑子的话顶用,若是宋撷玉提前交代刑绣芸不要将其中的细枝末节说的过于清楚,他便是再怎么问也不可能从他这位夫人嘴里问出半点有用的消息。
宋鹤轩拂了拂袖子,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该生气好,旁人都是担心自家夫人和小姑子勾心斗角,他家这位可倒好。
他若是和宋撷玉站在一块,若不是宋撷玉是女儿身,只怕刑绣芸想要嫁的是谁尚且还是未知数。
顾安宁也知道宋撷玉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而刑绣芸又一项听宋撷玉的话,将她的话奉为至理名言。
这两人要是提前商量好了,无论是多惊险的决裂,到他们耳里,也只剩风平浪静。
“那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伸手将旁边的漠北给扒拉一下,免得他蹭到旁边的泥地,顾安宁语气带寒,眼里杀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