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磋磨着,已经有一月之久。
王妃给殿下打掩护,探子打探消息时,没想到从那顾年嘴里,竟然无意间得知了雍王府有安王祁王的眼线。
抽丝剥茧,层层剥下来,安王祁王的心思算计,也就能猜出来个七七八八。
“不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两人都不是好算计的,若是不给他们点甜头,他们可不会咬钩。”
宋撷玉冷笑一声,眼神冷凝。
玉娴欲言又止,可终究什么话都没说,正如王妃刚刚所言,这法子是最危险的,也是最保险的。
能让安王祁王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咬钩,雍王府这边,就必然不能空手套白狼。
而对安王和祁王而言,王妃就是最能让他们失去理智的诱饵。
宋撷玉估摸着时候,这会儿应该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闯到这边,这才起身:“走吧,去看看梅表姐如何了。”
梅云被安置在偏房,宋撷玉过去时,郎神医已经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谢俶和躺在床上的梅云。
宋撷玉看着梅云头上缠着厚厚一圈却还是能隐隐看到渗出来血迹的纱布,放在身侧的时候攥紧了拳,眼尾的戾气遮挡不住。
“郎言怎么说。”
谢俶背对着她,宋撷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腔调带着浓厚的寒气。
“若是这三天能醒,便安然无恙,若是不能醒,便可以准备后事了。”
宋撷玉瞳孔微张,身子僵硬:“怎么会如此严重?
除了额头这伤,那些畜生还对她做了什么?”
谢俶终于动了,伸手在梅云额头的位置虚虚点了一下:“这,是自己撞的。”
他说完,手指微微下移,手又轻点了两下,分不清是有意为之还是抑制不住的微抖:“这,被子底下,都是他们的手笔。”
不用掀开看,宋撷玉都能想到被子底下的惨况,谢俶这般严谨的人,这回话说的这般模棱两可,那唯一的解释便是,这被子底下,只怕多多少寸皮肤是完好的。
宋撷玉哑着嗓子,语气还算平静,可亲近的人却能听出,她这时候越是平静,便越是危险,心里便恨得越发的狠:“那些人如今是什么下场?”
谢俶正站在床边,听了宋撷玉的问话,片刻之后才回话:“被看守着,未曾动他们。”
宋撷玉心头火起,再也忍耐不下去,陡然之间拔高了声调:“为什么不处置他们?
那些畜生,根本就不配在这世上活着!若是不狠狠的严惩,这世上还有公道?
谁还会相信公道?”
她陡然间发作,对谢俶言辞凄厉,倒是将身后的玉淑玉娴给吓了一大跳。
玉娴垂下头,心里不免叹了一口气,觉得嘲讽。
恐怕任谁都想不到,为梅小姐鸣不平的是自家王妃,外人只觉得一山难容二虎,尤其是王妃,又背了个善妒的名声,可只有她们这些亲近的人才知道,她们王妃从来都是肆意洒脱,是这世上活得最通透的女子。
她的眼里,是天下,是社稷,是民生,而不是小小的一个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