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出了事,他也只能被迫回京。
“梅云的事,冤有头债有主,并不是本王筹划的,雍王若是要出气,也该是冲着祁王,程儿何其无辜!”
安王越发愤慨,身子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
这也是他最不甘心的地儿,明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祁王,可遭殃的却是程儿,难道,他们父子二人瞧着格外好欺负不成?
谢俶视线落在安王那张怒意贲张的面上,被他的逻辑给气笑了,他究竟是哪来的脸觉得他无辜?
觉得谢程无辜?
谢俶坐着,安王站着,两人之间差了一个身位,可哪怕谢俶仰视,身上气势也并不输安王半分,冷意森森,威压逼人。
半眯着眼,细长浓密的黑睫在眼下扫出一大片的阴影,谢俶嗤笑一声:“无辜又如何?
谁不无辜?
雍王府不无辜?
淮阴王府不无辜?
梅云不无辜?”
“他们谁不无辜?
可你和祁王,就放过他们了?”
再没心思和安王纠缠下去,谢俶兴致缺缺,一个装睡的人,怎么叫都是叫不醒的,就如长乐所说,这些畜牲,就得让他们疼了,他们下次才会长记性。
“安王,你是准备自己出府?
还是让杨谨送你出府?”
谢俶的态度已经表现的相当明白,要是他自己不识趣,那他也不会再给他留面子。
至于郎言,只怕是借不过来了。
如此这般,跟撕破脸也差不了多少,安王显出真面目,不再是刚刚那副假惺惺的道貌岸然模样。
“这世上,本王不相信就只有一个郎言,谢俶,他日你最好别后悔今日的言行!”
说完,不等谢俶再开口,安王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杨谨在书房外望风,见他出来,冷冷的盯着他出府。
都快绝后了,还这般嚣张,他倒是要看看,这安王还能嚣张上几年!
从雍王府回来,安王回了宅子,程立已经回了侍郎府,安王推门进了谢程的房间,地面上一摊的碎瓷片,不曾有人收拾。
安王皱了皱眉头,没有发作,绕过那一片狼藉,视线落在床上。
谢程身形显瘦,躺在床上,如同一个废人,两只眼睛呆滞的望着上面的纱帐,若不是胸膛还有起伏,只怕是死是活都不能确定。
安王更是嫌恶,若是往常,他早就将谢程痛骂一顿,可如今,他却是丝毫不敢再刺激他。
“程儿。”
才出声,谢程猛地偏头,一双眼睛偏执癫狂:“父亲……郎言来了没?
是不是郎言来了?
我这病是不是能好了?
那些大夫说了,只要郎言来了,我这病就一定能治好!”
他话说的颠三倒四,毫无逻辑,还不停的往安王身后看。
可看了半天,仍旧没能看到郎言,再看安王沉默不语,哪里还不明白?
一瞬间,情绪崩溃,谢程哭嚎起来,又开始砸东西泄愤:“郎言呢!父亲,您为什么没把他请来……您难道要看着儿子成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