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熟地蹭完了饭又蹭酒喝。
“嗯…你再考虑考虑嘛!”,方多病委委屈屈地扒拉旁边的李莲花,“我若进不了百川院,我怎么对得起我师父啊!”
李莲花无语,指了指自己手臂,“手给我放开啊。”
方多病失望地‘切’了一声,松了手对着篝火喊下重振四顾门的宏愿,李莲花微怔,这才问起他师父是谁。
云苓此时在二楼抱着狐狸精顺毛,一听到这话掐了一个遁术闪身飞到大少爷旁边,很是好奇地等他回答。
方多病醉醺醺地毫无察觉,骄傲地回答李莲花,“哼!剑神李相夷!”
“哦~”,云苓意有所指拉长了尾音,调皮朝着李莲花眨眨眼,“你师父是,李相夷啊~”
“嚯唷!你你你、你是?”,方多病被这突然的女声吓得瞬间酒醒了一半,尤其看到一仙姿国色的美人正笑意盈盈的站在他身后,慌慌张张跳将起来愣了神。
李莲花无奈叹口气,起身拉起云苓的手,牵她到自己左手旁减少些调侃,给方多病定了定惊,“阿苓气息轻,无意吓你。”
少爷瞪眼,“啊啊?你是云苓?!你晚上也在莲花楼吗?”
“?我为什么不能在?”,她观察到方多病在自己和花花两人间游移的眼神,恍然大悟,“哦,我是花花表妹,我也只住二楼,好了好了,你快说李相夷怎么就成你师父了?”
一到李相夷,方多病就忘了琐事,对两人皆不信的态度习以为常,但酒醉人添伤怀,他开始说起当初体弱多病时被舅舅单孤刀抓着练武,后又被李相夷激励,发奋练习只为应李相夷那句‘练好便收他为徒’。
“他临走时还对我说,别再把自己的剑弄丢了,一个剑客,一定要握紧手中那把剑,才能平天下不平之事……”
大少爷也难过光风霁月之人的消失,脸和眼都红彤彤的,在夜色中又灌了几口酒。
是啊,可如今他倒是把剑弄丢了……
这两年,李莲花可以随心而活,可少师当年沉人大海,他心思郁结,一直未曾找过,后来想找时,也无处可寻了,如今,当年的小孩已经长大,而他险些失了执剑之力和执剑之心,幸好——
云苓安安静静地听,仅在他满目恍然时,托着脑袋勾勾他的小拇指,小声道,“花花不要难过……”
李莲花注视着她那双琉璃水眸,浅笑着紧了紧手指。
幸好是现在,幸好有新日,若是寻得机会,合当拿回少师,偿此多年之舍弃。
月明星稀,少年喝了太多的酒在草丛间昏昏欲睡,狐狸精早时便窝回了自己的小房子里。
值此唯独火光边的两人,兴致未减地赏景,靠的近了青丝缠乱,衣袖交叠,道一句今晚的月色,很美。
翌日,被丫鬟小厮在荒野树旁找到的方多病,举着手搭在眼上呆呆巡视了一圈。
“这楼呢?!人呢?!”
而今日李莲花良心一点也不痛地看起典籍,云苓用赋灵之力让莲花楼自己朝着玉城的方向赶,自己则开启了修仙小课堂~
一天下来,李莲花又重新冶炼了一个,盘子——功效是保暖不腐,和自我清洁。
云苓:炼器师的想法,总是,挺生活的……感觉花花跟那个执着炼酒器的炼器师一定有话聊!
不过用的都是基础的一些矿石,也就从乾坤戒指里找小石头麻烦了些,云苓索性拿着造化神笔在李莲花手心上写了一个字。
“好了,你要拿什么,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自己找了”,云苓指尖一划,垂指在那银白之字上落了一滴灵血,“这个字契跟我气息相连,我从炼气期开始宗门分的和师长们送的资源全在戒指里了,你想用做什么就直接取用好了~”
李莲花调动灵力在云苓指尖那细小伤处一抹,痕迹消失了他才柔了眉眼,去看掌心上的字——“苓”。
那字浮动若风吹,溶合了红色的灵血之后,字形消失化为微末一点印在掌心,好似天生的朱砂痣。
小姑娘自己没心没肺地跑出去,末了还唤他快些,李莲花略一思想便从共同的乾坤戒里取出了那带了阵法的面纱,起身应声而去。
步履间,他握紧手心,似是握住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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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客栈外面雷雨交加,树影来阴霾支支,窗门还缕缕被狂风吹开,屋内大堂也贴满了一面容有损女子的画像,如此店外还是荒野古战场,于是一有客盈门都要跨个火盆驱邪,更添可怖。
猝而来人一脚踹开大门,一阵阵恐惧叫喊随之不断,那人愠怒,娇喝道,“你喊谁是鬼?!”
小二立刻噤若寒蝉,不过周围的堂客还有点胆子看过去议论。
“是画上的人…”
“画上的玉秋霜!”
楼上,女子独坐在房间里灭了灯冥想,骤然落下的黑衣人犹疑地看了看这女子奇怪的姿态,但一想其他人皆是会点武的——
时不可待,便当机立断,双手直往那脆弱的脖颈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