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和漆木山在院中畅谈了许久。
他终究也学会和师父一样饮酒。
“云苓姑娘”,岑婆走过来和蔼可亲地说,“我这里空房间少,你今日就住相夷曾经的那间吧。”
“多谢前辈”,云苓笑了笑还不忘问,“那他住哪里?”
“相夷说,他也要查一些事,便住单孤刀的那间了”,岑婆摇了摇头,“我未能及时引导恶徒,让姑娘见笑了。”
“啊,没有没有”,她赶紧挥挥手,又正色道,“单孤刀哄骗你们多年,他心胸狭窄,欺师灭祖,这都是他的错,与前辈们无关,还请宽心,花花,就是李相夷,定是会为漆前辈报仇的。”
岑婆观这个小姑娘清亮纯正的眸子,就已经知道相夷为何喜欢她了,至情至性,赤子之心,这样的好姑娘,世间少有。
“姑娘觉得相夷如何?”,岑婆试探一句,仔细观察这姑娘的态度。
“花花很好,他是个非常好的人”,云苓眉眼带笑地答了,转过头就看着那人饮酒的背影抿了抿唇,“就是他太让人心疼了些。”
这话,倒像是没开窍呢…
岑婆瞟了一眼李莲花,觉得这小子真是喝酒打架,还有这倔脾气跟漆木山学了个通透,别的是没学到半分。
“既然心疼,姑娘便像现在这样,长久地多看着他”,岑婆意有所指道,“若是告诉她你心中所想,相夷心中更会非常欢喜的。”
云苓微微一怔,弯着眼睛点点头应声。
就是,我现在有总是多看他吗?
嗯,好像是有点,已经习惯了和花花常常在一道,今天他不在身边反而在喝闷酒,所以总是注意着。
不过前辈既然说了,那这样也很好~
夜深人静,云苓进了房间,这间布局规整,清静自然,还放着许多不同种类的书籍。
看来房间主人年少时也是个文雅爱书的人,只不过多年无人归,已经寻摸不见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
“咚咚——”
云苓正在翻其中的一本书,见着了上面潇洒的落款,就听到房门被叩了两声。
这么晚了,只能是花花了。
她走过去刚一开门,一人带了满身微醺的酒气就这么拥了过来。
“花、花花?”,云苓被人抱住,他的气息在脖颈很是明显。
李莲花将自己的手从人的脊背滑至肩头,和在其腰间的手一同加重力道,好像要把人揉进身体。
他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低头在人耳畔轻蹭了一下,然后呼吸才平缓下来。
“阿苓…”
云苓听他唤的心头一软,那不可捉摸的异样还是被忽略了过去。
她抬手回抱,在他肩颈闷闷出声,“我在。”
月光如洗,笼罩朦胧,云苓看着院落树影动了不知几时,才听到李莲花说了今天又发现的一件,荒诞的事。
“燃汝之躯,驱汝之魂……这是献祭之类的祭文,萱妃是那个芳玑王的妻子?”,云苓拿着李莲花找到的译文一张一张看过去,“所以单孤刀是…南胤皇室残余,还有大熙皇室血统?”
这些是在单孤刀的房间无意中找到,好在通晓些机关术,加上灵力探查,那个秘盒打开之后,一切终于串了起来。
四顾门,假死,东海,南胤,三大秘法,一切的开始,终究是贪欲。
他的脸庞被酒气醺得微红,听到此李莲花眼眸沉沉浮浮,似乎他自己也不明白,就这么答了一句。
“不,师父告诉我,我才是。”
“阿苓,原来,我还有个哥哥…”
这一天突如其来的事情太多,酒也难解愁丝。
他眼眸低垂,为自己错信多年而痛,为恶人恶贯满盈而恨,为,如今才知的亲人而怅惘……今天,是神思不属,千头万绪,满心悲哀。
云苓在短暂的惊讶以后,注视了他良久,末了温暖地笑着,收回那些纸张进戒中,抬手捧住了李莲花那被张俊美的脸,她没有说这些事。
她说,“那再多一件,花花,你师父可以永永远远的留下来,你不会再亲人分离。还有…”
“不管你什么身份,我救了你,你就只是你想要做的李莲花”,她心口微疼,然后直接踮起脚,双手绕过他的脖子,送上一个满怀,轻轻道,“我认识的花花,非常喜欢的花花。”
前辈说,我告诉你心中所想,那么你会开心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