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抱拳道:“少爷,慎爷房中的丫鬟采蕖过来了。她说她是来找翡翠的,见翡翠不在就将物品转交于属下。但属下觉得可疑,特来呈给少爷查看。”
“何物?”
戴筝打开小盒,双手奉上,“是一只耳环。”
张彻两指将耳环拎出,左右查看,不过是价格低廉的普通耳坠而已。他忽然饶有深意地笑了一声,对两个属下道:“我小叔这是在给我暗示,让我把翡翠留给他呢!”
月无影诧异道:“少爷此话何意?”
“少爷,您的意思是慎爷想收了翡翠?”戴筝也有些惊讶,他踌躇道:“怕是少夫人不会应允吧!少夫人平日里对两个陪嫁丫鬟都很关照,想来不会大方送人。”
“我还不了解她么?用得着你提点我?”张彻言语虽重,但并无责怪之意,“小叔也没打算直接要人,只是嘱咐我暂时不要动翡翠罢了。”
月无影、戴筝对视一眼,低眉不语。
张彻收起耳环道:“一会把少夫人叫回来吃午饭,另外单独翡翠叫过来见我。”
“是。”二人领命离去。
*
眼看着自己的丫鬟翡翠孤身去了书房,林瑶青警铃大作,莫非告密者是翡翠?
她本想去房外偷听一番,却被月无影拦下难以踏出房门。
书房之外,戴筝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莫名被少爷叫来单独问话,翡翠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毕恭毕敬地福了一身道:“大少爷。”
张彻靠在椅上,单指头敲着小盒悠然发问:“翡翠,你来张家之后可还适应?”
“还算适应。”翡翠不知张彻是何用意,越发忐忑不安。
张彻抬眼打量了丫鬟全身上下,然若有所思的笑着:“你生得很漂亮。”
翡翠听罢,脸色铁青地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大少爷,奴婢不敢造次!不知道奴婢是哪里做错了?还请少爷明言。”
“别紧张。”张彻继续敲着小盒,“我就是和你聊聊天。”
“......”翡翠皱眉,继续叩跪在地上。
顿了一顿,张彻才问向重点:“翡翠,你和我小叔可有私交?”
似是幡然领悟,翡翠忙解释道:“大少爷明察!奴婢与慎老爷并无半点交集,奴婢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无半点交集?”张彻拖着长音,将小盒扔于翡翠面前,“你们若没有半点交集,小叔怎会特意差遣他房中的大丫鬟给你送个破耳坠?”
小盒撞地碎裂,弹出了半只耳环。
翡翠瞳孔睁大,这不是她昨日不小心弄丢的耳环么?原来是被张慎拿走了!且张慎还派人送了回来!
额头渗出冷汗,翡翠顿觉自己百口莫辩,她急声喊道:“大少爷明察!大少爷明察!”翡翠接连叩首,“昨夜少夫人险些遇难,恰逢慎老爷路过相助,兴许是那时落下了被慎老爷捡到了。请大少爷相信奴婢,奴婢与慎老爷绝无私情,天地可鉴!”
妻子遇难?张彻忙问:“少夫人昨夜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话锋终于转移,翡翠一五一十的将昨夜所见所闻告知于少爷,包括大小姐脚麻无法动弹等诸多细节。
张彻听罢,攥着扳指的手狠狠握紧。
很好,果然有人按捺不住了。
张彻那双冰冷的眼眸转向翡翠,语气缓和了许多:“先起来吧,昨夜多亏了你才没让少夫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