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已经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天一夜,谁人也不肯相见。
他撬开了东北角的几块地砖,挖出了藏了几坛陈年的老酒,信手拂去酒坛外的介质后打开密封塞,一股浓郁的酒香喷涌而出。
这本是为了自己和青儿的婚礼而准备的喜酒。
多年前他便计划着,若是日后他和青儿成亲,除去家族喜宴,他们几个鹊华堂的同窗们肯定还会小聚,那时定要启开几坛美酒与友人欢聚畅饮。叶雪岩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与青儿婚后的美好生活,他甚至也早已将婚庆的金饰彩礼备好。
可如今物是人非,他们私奔不成,最后的希望也已破灭。
叶雪岩红着眼睛,将全部藏酒挖了出来,单手大举起酒坛,发泄般的口大口地灌着自己。
张彻那卑鄙小人,霸占了他的青儿不说,还利用城主的职务对他使阴招,真是令人不齿。
叶雪岩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竟然步步失算,步步落后,完全让张彻占了上风,输得一败涂地。更无奈的是现下又把二叔及叶家名声掺和进来,害他与青儿已是再无可能。
他想不通,自己那日为何会兽性大发,跑去张家的竞技场去杀那几个丫鬟。
他想不通,张彻为何会提前知道他的计谋而事先设好了埋伏。
他想不通,老天爷为何要为难他和青儿这对苦命鸳鸯,让有情人难成眷属......
现在,自己不能再为了一己私利一意孤行下去了。
叶家的门面已经被他牵扯进来了,他不敢再奢求与青儿远走天涯,否则到时候毁的不仅是他自己,恐怕还要搭上叶家、林家两家的名望。
这个罪名他可以承担,但他的青儿不可以。
几坛酒灌下去,叶雪岩开始有些神志不清......
渐渐地,他已酩酊大醉......
*
叶府外,叶家侍卫见白静尧来了,立即上前迎接道:“白大老爷,您来了。”
“大公子可在家?”
“在家,您先去前厅稍等用些茶水,小的这就去请。”侍卫说着,让其他侍卫先引着白静尧去前厅,自己跑去了叶雪岩院中通传。
侍卫对守在门口的折笎道:“白家大老爷来了,说是要见大少爷,已经在前厅候着了。”
折笎应声,敲门对自家少爷递话:“少爷,白大老爷来看您了。”
“谁来了也不见。”屋中传出一声虚弱的低吟。
“少爷,您还是出来见一下吧。”折笎劝道:“昨天白老爷才刚刚为您求了情,若今天不见的话岂不是会落下忘恩负义的话柄?”
叶雪岩喝的昏天黑地,根本听不进去,只胡乱嚷嚷道:“不见不见!一概不见!”
折笎再劝了几次依旧无果,只得去求绿螺帮忙。
绿螺来了,同样是劝之不动,她无奈只得亲自去前厅致歉。
“白大老爷,对不住,今天我家少爷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还请您先回吧!”绿螺深施一礼,愧疚道:“请白老爷见谅,改天我家少爷必定亲自上门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