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凉城还真是多灾多难。当年外公派了那么多人守护你母亲还是让她遭遇了不测。瑶青啊,不如你以后搬到杭州来住吧?”
“外公,孙女一个人还好说,可锦凉城还有一大家族呢!”
“家族人再多你外公也养得起,大不了举族搬迁就是!”
“哪有您说得那么容易?”
张彻也帮腔道:“是啊,沈族长。故乡是根,总是难以轻易割舍。举族搬迁绝非易事,心里也总是放之不下。”
沈自山见张彻有阻拦之意,冷言冷语道:“张族长,听说你当年仗着夫家的身份可没少欺负我外孙女啊?”
吴氏皱眉发问:“瑶青,你告诉外婆,你前夫可曾欺辱殴打于你?今天有外婆替你做主!你爹他们林家不肯管,你外公沈家和你外婆的吴家肯管!”
张彻起身作揖解释道:“误会误会,真是天大的误会!晚辈不曾打过瑶青,反被瑶青打到吐过血呢!”
林瑶青羞恼道:“不就那一次么?我不又是故意的!”
张彻抿唇傻笑。
听着话里话外的语气,倒像夫妻间内部的小矛盾。
沈自山也不再为难,甩袖道:“算了,有什么事等晚上再说吧。今天正巧是端午节,你舅舅们晚上都过来,我让他们给你接风洗尘。”
“是,全听外公安排。”
“这次一定要多住些时日,否则外公可不把蛊童借给你。”
“好好好!都听外公的!”
吴氏见外孙女可以小住几天,忍不住开心道:“我要亲自下厨为我大外孙女做几道小菜。”
林瑶青欢欣拍手:“太好了!最喜欢吃外婆烧的菜了!”
*
华灯初上,照亮了杭州的绝美夜景。
杭帮商会的几位当家人各自推去了应酬,全部回到沈园共赴端午家宴。
席间,林瑶青依次拜见了几位舅舅、舅母,还有近亲的各房长辈。
连嫁出去的姨母也带着姨夫过来和林瑶青喝了一杯酒,沈园上下好不热闹。
吴氏烧好了饭菜,亲自端在外孙女的面前,不停地给外孙女夹菜。
张彻望着吴氏做出来的菜品,发现都是林瑶青偏爱的口味。
原来小白眼狼果真喜欢杭帮菜啊!
张彻本以为自己今晚能一直和林瑶青坐在一起,谁料却被几位表哥拉到一边喝酒去了。
沈家的众位表兄弟们也都回了沈园,各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张彻,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哟,就是你小子啊,听说你欺负过我妹妹?”
“这就是瑶青妹子的前夫哥?”
“是,就是这家伙,听说对咱妹妹可严了!连咱大姑的葬礼都不让妹妹参加!”
“竟有此事?”
“这位前夫哥挺厉害啊!”
张彻感觉自己就像是孤身闯入了虎穴,低首不知所措:“不敢不敢。兄长们误会了。”
沈闻瀚作为沈家长孙,出去见世面的次数比较多,也曾在锦凉城与张彻有过几面之缘。他首先领头敬了张彻一杯:“来,前夫哥,喝一杯吧?”
难得有人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张彻握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余几兄弟也依次敬酒。
几杯落肚,张彻越喝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沈家兄弟有轮番劝酒将他灌醉之意。
张彻渐渐开始婉言推脱,以免自己醉酒失态。
沈闻涛语气不善道:“哟,前夫哥不给面子?”
沈闻瀚也添油加醋道:“前夫哥是不想和我家青妹再续前缘了?莫不是离异了就不管前妻家的哥哥们了?”
张彻当然想重新和她在一起!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一口接一口喝了下去。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张彻在锦凉城的时候还从未真正大醉过,今晚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肝脏处总觉得隐隐作痛,而且酒气很快直冲上脑,全身都倍感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