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这里面必定有外人所不知道的隐情。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隐情,才能让最护短的沈家,在沈亭之一个月的时候就把人送走,二十多年后找回人,又是一声不响让他“替嫁”?
太多的疑惑占据思绪,以至于陆闻亭都没有看见病床上昏迷的青年手指动了一下。
……
沈亭之清楚意识到自己昏迷了过去,更清楚意识到,他现在是在回忆当中。
“清珺在想什么?”坐在沈亭之对面,一头到腰际长卷发的高大男人拿着酒壶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怨,“我叫了你那么久都不应。”
出神的沈亭之视线缓缓聚焦,看向对面的男人:“陛下,这是在皇宫内,您应该自称‘朕’,称呼臣‘国师’。”
对面男人放下手中的酒壶,任性道:“不要。”
沈亭之笑了一声:“陆闻亭,你答应过我什么?”
陆闻亭身体肉眼可见僵硬了一瞬,飞速滑跪:“清珺我……朕错了。”
沈亭之脸上笑容绽开一些,抬手像撸猫一样呼噜一把陆闻亭的卷发:“陛下要时刻记住,只有你我二人时,怎么称呼都行。”
“但在这处处都是耳目的皇宫之中,一定要谨言慎行,出不得一点差错。”
陆闻亭顺着青年的动作,在他掌心蹭了蹭:“朕不想。”
沈亭之笑得无奈:“陛下不想也得照做。”
“不然我今天就收拾行李回清虚宫。”
“好嘛。”陆闻亭一点一点移动到青年身侧,头枕在他肩膀上,重重叹了口气,“都听清珺的。”
沈亭之头也不抬把人推开:“陛下又叫错了。”
陆闻亭揪着沈亭之乌黑柔顺的头发把玩,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叫着:“国师国师国师!这下满意了吧!”
沈亭之被他逗得止不住笑,倒在男人怀里,仰头,比黑曜石还要晶亮的双眸中满是宠溺对上陆闻亭那双爱意快要溢出来的眼睛。
他们这样对视了好几分钟,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太监尖细声音从御花园外传来:
“陛下,瑞王求见。”
两人这才回神。
沈亭之慌忙起身,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端坐在酒案前,故作镇定把玩着棋子。
陆闻亭轻咳一声,压下嗓中哑意,沉声道:“宣。”
无人知晓,他们被长发掩盖住的耳朵,此刻已经红透。
用第三人视角观看回忆的沈亭之眼角挂着将落未落的泪。
他上前,伸出苍白的指尖想要去触摸记忆中故人的脸,却从陆闻亭身体中穿了过去。
就连那定格的回忆画面,都因为这一举动消散。
沈亭之眼角的泪终于落下。
他看着在回忆中逐渐变成光点的故人,再也支撑不住,一下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骗子……”
“陆宴宁……你个骗子……”
一句句的泣诉,在最后全都变成了悲恸无比的“宴宁”二字。
“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