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十岁模样的陆安拖着两个只比自己矮不到二十厘米的行李箱,看着两个家长连半点视线都不分给自己,眼里满是幽怨。
但还是紧紧跟在后面。
哪怕是文泽,看陆安这师父不理爹不睬的模样,都有些同情他了。
也是陆安现在的模样太过有欺骗性,加上一脉相承的演技好,看着看着他拖着两个大行李箱一会儿后,文泽不仅同情心泛滥,脑子里甚至冒出一个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暂时有卡着想不出哪里不对劲的念头:要不他去帮陆安拉两个行李箱算了。
心里正琢磨要怎么上去说,才会显得真诚些,而不是在幸灾乐祸,从下飞机后就一直落后一段距离的沈星阑气喘吁吁小跑着追了上来。
路过文泽身边时撞了他一下,也没停。
直到追上走在最前面拉拉扯扯的两人。
沈星阑的模样太过于慌张,看的沈亭之心头一紧:“又出什么事了?”
沈星阑摇头:“不是大事,但哥你还是别再往前面走了。”
少年说着,又喘了好几口粗气。
沈亭之满是疑惑看向追上来的贺瑄:“怎么回事?”
贺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就……沈珏来接机了。”
“那有什么。”跟上来的文泽插嘴道,“他人不坏啊。”
完全没有必要停下来吧。
“他人是不坏,但是脑子不太好。”缓过来的沈星阑无语道。
沈亭之:“?”
对这一世在血缘上的哥哥沈珏,沈亭之也有印象。
简单概括就是长不大的小孩硬是要装大人,结果想的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嘶……我和哥你讲一个例子吧。”沈星阑脸上带着沉痛,“十六岁那一年,我身体不好要去国外做手术。”
“那年沈珏恰逢高考,没陪着一起去国外。所以手术康复后,我和爸妈还有姐姐回来时,是沈珏来接的机。”
贺瑄已经蒙上了脸。
文泽脸上写满疑惑:“有人来接机不好吗?你怎么那么后悔?”
沈星阑:“……沈珏那家伙,为了庆祝我身体康复,拉了一个横幅。”
文泽:“……横幅,也不至于那么难以接受吧?”
沈星阑已经咬牙切齿起来:“为了寓意好,希望我活得久一点,沈珏还扮成了寿桃。”
文泽没法接了。
沈亭之只是想想,都觉得那场面尴尬的能够抠出三室一厅。
“不止是当时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沈珏那桃子吸引,这件事还被人拍了传在网上。”
“我快半年,都没在同学面前抬起头来。”
至于沈父沈母就更不用说了。
差不多也是近半年的时间,商务宴上较为熟悉的人,总会拿这件事调侃两句。
虽然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但只要提起,身为当事人,免不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