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汋霆被她这一说,一下呆住了:“菁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没有发生什么!汋霆,我只是真的很厌烦你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请你留给我一些清净好吗?”说着,她就跨门出去了,站在庭院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试图让烦闷的心情可以得到舒缓。
汋霆被她这么一通,一口气瞬间堵在心头,烦躁无处发泄,马上就一脚就跟了出来,在她面前站住,盯着她,抿着嘴,面无表情道:“我这些事情怎么毫无意义了?怎么让你厌烦了?那么厌烦你早说啊,让我这样一直在你面前自讨无趣。”他见她撇开头不看他,也不回应,就更加的生气,追问道,“你真的见着我那么烦?也根本不在乎我的输赢?”
令狐菁那一刻,被他这些话逼得脑子嗡嗡的响,心烦的很,正想离开可以清静些,却见他一转身,竟先自己一步走了出去。
翌日,他都没有出现。令狐菁躺在卧榻上一会想想灵珠,一会想想汋霆,意兴阑珊。
待到第三日,午后刚过,锦绣就急急的拉着铁子来见令狐菁,一张小圆脸气呼呼的道:“小姐,你猜今天铁子在外面看见了啥?原来是程书甫还有那一群公子哥们正在讨论着汋霆少爷,嘲笑他是个懦夫,不敢应战呢!”
令狐菁听罢很是诧异,看看铁子在一边咿呀呀的比划着情景,才知道原来此事不假,不仅内心着急,道:“汋霆到底是怎么了,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临阵脱逃呢?又怎么可能让别人这样去诋毁他呢?”
锦绣也是一脸困惑道:“是啊,按着以往汋霆少爷的脾气,早就把那个什么程什么甫的一拳打倒在地了。哪还任由他们去府上找人啊。”
令狐菁更是一惊:“他们还去曹府了?”
“是啊,听说去了曹府,没见着月霆少爷,他们就更嚣张了,到处在说月霆少爷害怕躲起来了。”锦绣越说越生气,一脸通红。
令狐菁听罢,实在放心不下,于是立即让锦绣去曹府找汋霆,这才得知汋霆根本没有去赴约,而是一早就去了马场。
她这才知道他是真的气着了。所以带着锦绣乘着一匹马车就赶了过去。刚到马场,就远远的看见汋霆骑在一匹高头白马上,一脸的汗,满身的愤怒,抿着嘴,不停的来回奔跑着,仿佛要把所有的力气全都耗尽似的。
看着这般情景,她叹了一口气,把锦绣留在马车里,自己就缓缓的走近过去,然后站在那里,看着他来回的跑,一言不发。
待他一转马头跑回身的时候,就看见她一身白裙,素装下,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他,清美如画的脸上带着微笑。顿时,他积攒了两天那浑身无处发泄的气愤竟然全部都消失了……他垂下头,收了马鞭,缓缓骑到她身边下了马,也在她面前站住了。
“你在这里一个人折腾自己,发傻干什么呢?”她一开口责怪,他瞬时觉得自己内心就充满了莫名的喜悦,好像她只要一搭理他,一和他说话,哪怕是责骂他,甚至打他,也是他最幸福的事。
“我……我没什么,你看,不就在练马吗?”他嘿嘿一乐,无力的为自己辩解道。
令狐菁也知道他在找借口,接着说道:“为什么赌气不去赴约?你知道程书甫他们怎么说你的吗?你不是最在乎名声了吗?听说他们还去过你家找你呢,你怎么任由他们这样诋毁你呢?”
“那不是……谁让你不管我了?你不理我,我和他们比胜了又有何用?”他赌气的说道。
看他在面前耍赖的样子,她想到了灵珠,于是轻轻叹了口气道:“谁不管你不理你了?………汋霆,我只是有时会有些心烦,会想一个人呆一会。请你理解我,好么?”
他眼见她似乎又要陷入沉默和难过之中了,马上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急急的解释道:“我理解的,菁儿,我理解的。我们以后不互相埋怨了,好吗?都是我的错。”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和她认错,他只是看不得她难过,马上接着承诺着:“你放心,我今天回去就和他再约一场,赢程书甫那个家伙还不是易如反掌?不过,你可要答应到时来看我比。”
“嗯!”
“我现在就给你展示一下我这套新学的拳脚,好吗?”
“好!”
于是,马车边的锦绣远远的就看见:一位少年在马场兴奋的打着拳,少年俊朗、英姿勃发;一位少女在一边默默站立看着他,微笑如水月,亭亭如玉立。
这一幕,之后那么多年都会一直出现在锦绣的脑中,以至于她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份少时埋下的浓浓情愫,会在多年后的某一天这般轻易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