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惹得杨先生将厌恶写在脸上。
但她们也不敢替顾明微争辩,低声关照了几句便离开了,说是回来会给顾明微带吃的。
顾明微自然不会傻到不明白,到底是谁在给自己下绊子。她摸了摸自己的书袋,慢条斯理地解开书袋的抽绳。昨日她没把这东西放进顾明棠的书袋里,是因为她觉得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仍然有些于心不忍。
可没想到,自己一再犹豫,顾明棠对付起她来倒是丝毫不手软。
包着《论语》书皮的避火图,安静地躺在顾明棠的桌面上。
顾明微勾唇一笑:“棠棠,这份大礼你可收好了。”
等到顾明微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学舍外,角落里一个孑然独立的人影才缓步踱了出来。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脸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原来买避火图竟是为了这个。”
身如修竹,仪表堂堂。
“二哥!”顾明行怀里揣着东西一路小跑过来,冲他二哥挥了挥手,又探头朝学舍看了一眼,“咦,四弟呢?我还特意带了两份千层糕过来!”
顾明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道:“方才我看到他往别处去了,大概用不着你的千层糕了。”
午课之前,杨先生来收功课。
顾明微已经写好了,字迹工整,无可挑剔。杨先生挑不出毛病来,不甘心地收走册子离开了。
下午给他们上课的是族学的刘老先生,刘老先生在顾家德高望重,从顾正渊那一代起,就当了顾府哥儿姐儿的启蒙先生。现下年纪大了,没多少精力再教小孩儿了,便被安排到族学来隔三岔五地讲几堂课。
刘老先生这些天讲《论语》,正好看见顾明棠在和旁边的姑娘扔纸团,便将人点了起来:“五姑娘,老夫记得以前教你学过《论语》,五姑娘便说说论语第一十二章讲了什么罢。”
顾明棠乍然被提问,一时之间不知该答什么。她说是来族学念书的,可却是个爱出风头的小姑娘,每日只想着如何打扮自己,如何把后宅里的姨娘姐妹们斗下去,西席先生也管不着她。刘老先生早前教她的东西,她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哪还记得十二章到底写了什么。
“我……我……”顾明棠脸上通红,低着头支支吾吾。
刘老先生早就料到,叹了口气,道:“既然五姑娘忘了,便翻开书念一段吧。”
顾明棠如蒙大赦,立刻把合得紧紧的书翻了起来。谁料,她刚翻开一页,就惊得“呀”了一声,脸红到了耳根,把书丢在了地上,立刻捂住了双眼。
身旁一个堂兄弟替她捡了书,不知瞧见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
这下,整个课堂顿时像烧开的水一面沸腾了起来。顾明棠手里的那本避火图,以飞快的速度在学舍里传了个遍。
姑娘们脸上都火烧火辣的,用古怪的目光看着顾明棠。少年们则发出一声声怪叫,还有人特地到顾明棠身边,阴阳怪气地问:“哟,看不出来啊,明棠妹妹,这些可都是绝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