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成者王侯败者寇

到，是不为不成，为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是畏手畏脚怕东怕西，啥也干不成。既然这样，你们就想想怎么给富户坐实罪名。”

    “我读过太史公的《史记》，汉武帝曾经出过告缗令。就是说让老百姓揭发检举富户，偷税漏税藏匿资产等等罪名。把收上来的钱拿出十分之一分给揭发检举者。咱们中国自古就讲究民不告官不究，要是有老百姓举报告官，咱们抓人就是师出有名。”

    “是个好办法。”

    “咱们就发动老百姓揭发检举。别说是富户，随便找个人也有交好交恶的。只要找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没毛病的人。以前咱们是想着给他们安罪名，现在咱们可以让老百姓给他们安罪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咱们还可以出告示保护揭发检举者的人身安全。如果不放心，可以加入我们保安团。说到这里，我觉得咱们可以把保安团的各级官职明码标价给卖掉。”

    “可我想着组建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所以想挑选精兵强将。”

    “两者不冲突。葛司令又没有规定咱们保安团要有多少人。咱们成立一个加强营不就行了。专门装备这个营，其他的单位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做大事不计小节。你们两个抓紧时间去办吧。越快越好，抓来的人连夜拉到西山后去审问。让他们想救也找不到人。”

    两人得令，开始安排人发动县城以及周边的老百姓揭发检举当地地主老财的犯罪行径。凡是揭发检举属实者奖十块大洋，再从地主老财的罚款中拿出十到一百大洋作为奖赏。开始的时候老百姓有顾虑，害怕揭发检举之后拿不到钱，还会遭到报复。宣传人员保证检举人的人身安全，如果不放心可以加入保安团吃皇粮。

    世上的事情总得有一个示范者。谁第一个吃螃蟹谁就能得到好处。第一个被揭发检举的是城东范桥村的大地主范老七，揭发范老七放高利贷，小斗放大斗收，欺压范桥村村民，强娶村民的幼女。

    其实这事十之八九是真的。那个年月只要被揭发检举的地主老财，有几个不耍心眼子的？娶妻纳妾本身也不违法，仗着自己有钱，逼着欠债人拿闺女顶账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揭发者当场就领到了十块大洋。这位揭发者也愿意加入保安团。鉴于这位揭发者的突出贡献，决定任命其为班长。刚当兵就成了官，别管官大官小，这在老百姓眼里可就了不得。吃了皇粮不说还能管人，这是祖上积了大德了。

    这就好比商鞅变法之初徙木立信一个道理。老百姓一看真能拿到钱，还能加入保安团吃皇粮。吃皇粮总比给地主老财出苦力过得好，手里有了枪，这些地主老财见了自己腿肚子都得哆嗦。

    一时之间，县城就热闹起来了，基本上县里的富户有一个算一个都没跑掉。杨摩西让牛大猛安排人抓人，抓了以后就往西山后送。个把月的时间就抓了有百八十号。县里的富户各个人人自危，就想着找范大成给自己主持公道。范大成觉得杨摩西这样做是破坏经济建设，如果富户都被抓了，县里的经济就瘫痪了。

    “杨团长，你平白无故的把县里的富户都抓了是什么意思？”范大成来了以后气势汹汹，有些歇斯底里。

    “范大县长，民不举官不究，现在老百姓到我这里来喊冤，我就得给他们做主。不能让这些地主恶霸巧取豪夺，欺压良善。”

    “恐怕你保安团没有司法权吧？你无权抓人审案吧？”

    “上峰让我当这个保安团团长，就是为了维护一方安定。既然这帮地主恶霸为祸乡里，扰乱治安，我就有权把他们绳之以法，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可我才是县长，我才是清平县政府的长官。你只是一个保安团的团长，就算是抓人审理也是县政府来做。”

    “这倒有点新鲜。你跟我讲大清朝那一套？还是讲西方那一套？西方不是讲司法独立吗？民国了不是学西方吗？你县政府也没权力抓吧？”

    “你这是胡说八道。”

    “我说大成，你别着急，我把他们欺压百姓的事给审完了。我再把他们转交给你，他们偷税漏税，扰乱经济的罪就让你来审理。这样总成了吧？”

    “你这是藐视政府，无视法律。私设公堂。我要去省里告你去。”

    “没问题，你去省里去告，要是告不下来就去中央告。”

    范大成气呼呼的摔门而去。

    为什么杨摩西不着急？因为这几天已经从富户手里勒索来了上千万块，分给了西山后土匪一部分。大部分都让他购买枪支弹药了。西山后的土匪害怕杨摩西实力壮大以后把自己吞掉，分钱的时候只取了三分之一，剩余的都让杨摩西去武装自己的部队了。现在杨摩西有了钱，长枪短炮，轻重机枪各种火器应有尽有。部队人数也是迅速达到了四千多人。从这四千多人里面精挑细选出500人，成立特别行动队。配备市面上最先进的武器，军饷也是比普通士兵高出一倍之多。各连队训练的积极性一时高涨，争取能够加入特别行动队。当然特别行动队也有淘汰制，每周进行军事技能比武，如果达不到标准就要被淘汰，再从其他连队补充。

    手里要钱有钱要枪有枪，一两个月的时间腰杆子就硬起来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葛天豹告诉杨摩西。上面准备动手打仗，冯玉祥联合阎锡山等人准备跟中央政府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起因是这样的，既然各路军阀都拥护中央国民政府，那么削藩就是理所应当的。大宋朝的时候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明太祖朱元璋杀功臣，清朝康熙平三藩，清朝末年慈禧收拾曾国藩的湘系。现在军阀林立，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张学良等等，名义上是一个统一政府，实际上割据一方，跟西周时期封建诸侯差不多。想要形成大一统的中央集权就要削藩，蒋介石委员长就要求裁撤军队。可是蒋委员长留了心眼，自己的嫡系部队不仅没有裁撤还得到了补充。这下各路军阀不干了。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敬你的时候你是中央政府的领袖，不敬你的时候不过就是跟我们平起平坐的军阀而已。既然上面准备开打，杨摩西跟范大成的矛盾早早晚晚是要挑明了的。中央政府也会竭尽全力保证自己的武装力量，那么杨摩西的保安团就是安全的，占不占理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队伍拉起来。有了部队就有了跟中央政府谈判的筹码，保安团就是杨摩西的护身符。

    不出所料，中原大战如期而至。山东河南河北等地战火纷飞，各路军阀打成一锅粥。蒋委员长仰仗自己黄埔系的学生们硬生生的扛住了几大军阀的围攻。不得不说那时候军阀的部队作战力确实不强，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根本打不了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