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柱大法’,此法有‘乾坤挪移’的作用……既然是前辈高人把你送来,那么……今晚你就先在义庄住下,等明日再做打算。”
李明心中暗自松口气,对林叔拜谢道:“多谢林叔!”
林叔的宅子很大,有许多闲置的客房卧室,但是大多都布满灰尘,无人问津。
林叔带领着李明,进入一间早就收拾利索的干净客房。
林叔语气不复刚见时的严肃,笑着对李明说道:“李明,今晚你睡这屋。说来也巧了,我师弟‘赶尸道人’前几天曾来信,说他明天会经过义庄歇脚,让我收拾好一间客房等他,却没想到今晚便宜你小子。”
感觉林叔语气有所缓和,李明忐忑不安的心绪也稳定许多,笑着回应:“小子倒是捷足先登,明日等师叔过来,可得向他赔罪。”
林叔笑着摆摆手:“赔罪倒不用,我师弟是个和善宽厚的人,不会计较这些。”
“李明。你既然要拜我为师,那我也不能如此草率地答应,我且先问你几个问题。”林叔收起笑容,表情变得略微有些严肃。
“林叔尽管问,小子一定据实回答,不敢有所隐瞒。”
“你父母住在哪里?你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小子孤身一人,打小便是个孤儿,一直流浪于海外,并无其他亲朋好友。”李明面不改色,说起自己的身世时,眼眶里甚至依稀可见晶莹之色。
林叔的神色怔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李明竟然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
林叔接着说道:“你既然无牵无挂,倒是个修道的好苗子。我且问你,送你来的那个老道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他相貌如何?穿着打扮如何?你与我细细说来。”
“小子与那老道人并无干系,仅有数面之缘。当时,小子还在海外流浪,经过一间洋教堂时,看见老道人蹲在角落里,当时海外正值寒冬,下着鹅毛大雪,天气冷极了,老道人须发皆白,穿着一件破烂的道袍……身子很瘦弱,身材也很矮小。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有一双淡淡的眉毛和尖尖的鹰钩鼻,面色发黄地好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李明低头沉思片刻,接着说道:“小子见那老道人可怜,便分给他一些吃食。接连几天都是如此,我每天路过洋教堂的角落,都会分给他一些吃食。可是有一天,不知怎么地,他突然像是发疯一样,竟然从背后袭击我,他力气大的很,我打他不过,就被他给制服了。他把我关进洋教堂的洋棺材里,等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身在义庄了。”
“那老道人跟我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大多的话我都听不明白,也就记不得了。但那老道人多次提到‘小九’这两个字,而且他还十分郑重地嘱咐我,让我一定要拜‘小九’为师,不然他就会死不瞑目……”
林叔听完李明的瞎编乱造后,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似乎是在回忆童年时期……记忆中那几个早已模糊的身影。
良久之后,林叔深深地叹口气,道:“许是我茅山派的祖师爷,长期流亡海外无法归乡,这才把你送到我这里来。罢了罢了,既然是祖师爷的安排,那么我也就收下你这个徒弟。”
李明大喜,“扑通”一声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李明三拜!”
说完,李明就真的“砰砰砰”地磕三个响头,额头敲在地上硬邦邦的,没有丝毫含糊。
林叔感觉他这“茅山第九脉”终于后继有人,欣慰地笑道:“李明,你自小便是孤儿,无牵无挂,这也是你的福气。而且性格聪慧,血气旺盛,你如果修道,应该比秋生和文才要好上很多。”
“师父,秋生是谁啊?”李明装模作样地问道。
“秋生是你二师兄,他住在姨妈家,不在义庄。好了,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明日等你师叔‘赶尸道人’来了,再正式举行拜师礼。”
林叔转身,抬脚便走,临走时竟然还顺手替李明关上房门,看得出来,林叔心情似乎不错。
房间内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烛火摇曳,闪烁着昏黄的光芒,李明的脸色也变得忽明忽暗。
李明躺在床上,思绪难平,辗转反侧。
良久,他实在抵不住瞌睡虫的袭来,这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晴晨,东方的天空还未出现鱼肚白,李明便已经起床。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生物钟一直十分固定,这得益于他大学毕业后参军所服的五年兵役。
李明穿着浅黄色篮球服,来到院子里,见到林叔居然在院子空地上打八卦掌。
林叔虽然年老,但八卦掌却也打得虎虎生风,气势十足。
林叔一拳一脚之间刚柔并济,并且步伐走得极为刁钻诡异,让人眼花缭乱,但若是看久之后,却又觉得轻松自然,符合道家至理。
“林叔,哪里可以刷牙洗脸上厕所?我想去洗漱一下。”李明高声喊道。
“你这臭小子,还叫林叔!还不改口?”林叔扎着一个标准的马步。八卦掌收式。
“是,师父!”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洗漱。难得你今天起这么早,看来是平时生活习惯保持的很好,不像你大师兄文才,他到现在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林叔带着李明,走到一个水缸旁,指引着李明一步步洗漱,顺便还告诉他茅房的位置所在。
水缸里的水都是井水,民国时期还没有“自来水”,居民一般使用的不是井水就是河水。
“李明,你一下子从海外回来,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我想。。这段时间就让文才带着你吧,也好让你尽快熟悉这里的生活。”
“一切听从师父安排!”
“那就好,我先去把文才这懒猪叫起来。这里有三文钱,你要是饿的话,可以先去外面的早餐铺,买些包子和粥水吃。”林叔从口袋里掏出三文钱,递给李明。
李明接过钱,兴冲冲地就要往门外走,显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民国的市井街头。
可是很快,林叔又叫住他,说道:“李明,你等等!我想了想,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在海外流浪时可曾学过什么一技之长,如果有一技之长,那以后便可以凭‘此技’谋生不是……”
“师父莫要担心,我从小吃苦吃惯了,总会想到办法养活自己的。不瞒师父,我幼时曾在海外跟退伍特种兵学过格斗术,也曾上过洋学堂,学习过戏剧表演,我还取得过戏剧学研究生硕士学位呢。”李明侃侃而谈,孰不知,洋洋得意之时已经说漏嘴,如今再想收回,却是晚了。
林叔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何为格斗术?戏剧学研究生硕士学位又是什么?”
“这个……这个格斗术啊,就跟咱们中国的功夫差不多。这戏剧学研究生硕士学位呢,这个……这个嘛……就是一种学历证明,也就跟……对了,也就跟咱们中国的科举考试一样,差不多相当于考中举人吧。”李明脑洞大开,强行解释,总算是把谎言给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