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边界,让他险些化身为兽。
他是个男人,生来便对此毫无抵抗力。
就像上次在医院克制不住回吻她却正好被卢湘撞见,在那个当下,池以蓝对自己的弱点已经有了清楚的认知。
这个小丫头在不知不觉间,扯了一根名为“吸引力”的绳子,把他一只脚套得死死的。
要是照这么发展下去,或许两只脚都落入网中的那天也就在眨眼之间。
谁教美人自古是英雄冢。
“演够没。”池以蓝垂眸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平静地道,“再把自己憋坏了。”
顾平芜倏地睁眼,略不满地瞪他。
池以蓝挑了下唇角,猝不及防地俯身在她眼皮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快得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只在他亲来的瞬间下意识闭上眼,等再掀开眼皮,他已经直起身恢复原样。
顾平芜怔怔地抬手去摸,却被他抓住手腕。
“手脏,别碰眼睛。”
“那……那你嘴不脏?”顾平芜没经大脑说了这么一句话,视线落在他唇上,自己反倒先愣住了。
其实少有男生的嘴唇生成池以蓝这样,几乎要用“昳丽”来形容才恰如其分。
象征冷情的两片薄唇,染着淡淡的瑰色,是从小就被兄弟们笑话“涂口红”的那种颜色。用力抿唇的时候会变成个“一”字,但唇角又有两个小梨涡,如果不是他过分冷冽的气质,恐怕会可爱得谁都想上手戳一戳。
顾平芜这么想着,不怕死的伸出手指,戳在上头,紧接着,两人都僵住。
池以蓝面如寒霜,嘴唇抿成她熟悉的那个“一”字,对她施以死亡凝视。
他握住她大逆不道的手,攥在掌心落下来,却没松开。
“这周戒指就到了,订婚礼那边也都准备就绪,只差仪式之前你顺利出院。”
顾平芜怔怔望着他,眼睛雾蒙蒙的,像透着水汽,他定了定神,才问:“怎么了?”
“订婚后会有什么不一样?”她问。
池以蓝一时静默。
顾平芜垂眸,努力掩饰着失落似的,弯起嘴角,一条条地数。
“你还是不会和我分享你的过往,秘密,你还是会对我说别翻旧账,你还是会轻描淡写地说,总归要结婚,倒不如是我,你还是会像刚刚那样,好像很喜欢我一样吻我,心却不朝我走近。”
“池以蓝,我是因为喜欢你才靠近你的。”顾平芜用很微小的声音,没有底气地问,“那你呢?”
池以蓝冷静地看了她半晌,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
“我试试。”他说。
这或许是他能为她退让的极致。
顾平芜心平气和地想,挺好,就这样吧,他说试试,她就相信他会说到做到。
“那……”
“嗯?”池以蓝歪了一下头。
“订婚后我要住在你家。”
池以蓝笑了笑,倒没有流露出拒绝的神色,只是慢条斯理地说:“这要看卢女士的意思,我做不了主。”
顾平芜得偿所愿,闭上眼微笑:“放心,卢女士比你想象中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