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遐慌忙俯下身去找孙正,说:“可能是产生什么不适反应了……这种事我也听说过,‘它’实体化了。”
孙正侧过脸来,表情依然是很痛苦的,咧着嘴,问道:“……什么意思?刚刚那个东西,是什么?”
路遐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传说中有很多鬼会呈现自己死前的样子,如果硬要给个科学解释,这样的鬼发出的电波会很强烈,一旦和生物的电波产生共鸣或者冲突,就有可能使人产生不同的反应。”
孙正有些困难地扬了扬嘴角:“哦?是吗?”
听得出来他只是半接受了这种说法,但依然心存疑虑。
“那你说……”停了半晌,孙正又开口了,皱着眉头,“这家医院里,谁会这样在走廊上……爬着,呃,然后死掉了?”
“这个……”路遐似乎之前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但却毫无头绪,什么人会以这种奇特的姿态死在一家来往人众多的公立医院里,难道不应该是什么太平间里的白影,手术床上的黑影吗?
那一地拖得长长的血迹牢牢地占据了他的脑子,总觉得有什么,是他现在还无法理解到的。
孙正似乎稍微好了一点,舒缓了一口气,终于能慢慢站起来。又抚了抚还隐隐作痛的胸口,感到路遐在黑暗中伸着一只手在拨他,无奈地伸手把他也给拉了起来。
“好了,现在该怎么办?”孙正拉着还有些摇摇晃晃的路遐,问道。
“我们一起找找刘群芳的资料。”路遐再次打开了手电,屋子里亮起一束微弱的光来,“不过,要再找一个手电筒,这样我们可以分开查找。”
手电光在档案室里扫过,中间立着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是成册成册的资料,按照类型不同似乎还做了标记,有设备档案,合同档案什么的,三面墙上还放着有锁的铁柜子,光线里满是弥漫的灰尘,在空气中飞舞着。
再向右边照去,隐隐约约有一道小门,门开着,黑乎乎的一片。
“那边应该是附属的办公室,我们去那里找。”
两个人仿佛暂时忘记了门外的恐惧,又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互相搀扶着往那边的办公室里走去。
刚一踏进办公室,两人就被满地乱七八糟的文件吓到了,好像有什么狂风卷过般的纸和文件夹洒得到处都是,还有几个被腾空的盒子,也杂乱的摆着,地上简直没有一点空隙可以供人走过。
“是不是之前谁在整理什么资料?”孙正一边问道,一边小心地扶着路遐,把他放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着。
“不像啊……”路遐手中的电筒光扫过地上的文件,“你看那张上面的日期,是2000年的了。”
“2000年?”孙正蹲下身去,捡起一张纸来,最下面果然写着2000年的日期,似乎是一张普通的职工考绩单,没有什么特别的。
路遐在那边不能动脚,只能动手,拉开一个个抽屉,找着能够备用的手电。
“会不会是谁在找什么资料啊?”孙正又翻起几张来看,似乎都是员工的资料信息,只是因为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方面的资料信息。
“啊!太好了!”那边路遐发出一声欢呼,伸手就递给孙正另一个手电,又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块面包,问,“饿吗?要吃吗?”
孙正接过手电,有些犹豫地看着面包:“还能吃吗?”
“怎么不能吃!”路遐已经自顾自地掰了一块下来,“我反正已经饿坏了。”
“我待会吃。”孙正似乎因为之前的事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拿着手电,有些不安地翻着地上的文件,“我觉得有点奇怪,医院是会固定整理以前的资料吗?为什么今天这么多员工的资料都被翻了出来?”
“唔……母吃刀(不知道)啊……”路遐嘴里包着块面包,模糊不清地说着,刚转回头,就被桌子上一个压着的一张纸吸引住了。
而孙正也好像对地上的一堆资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开始一张张的收拾起来,按照编号排了起来。
“你看,路遐,这资料里面的很多员工都是离职或者已故的,会不会有刘群芳的资料也在这里?”
半天也没有听到路遐的回答,孙正疑惑地抬起头来。
路遐正盯着手里两张薄薄的纸,目不转睛地看着,神色十分严肃,专注地简直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
孙正走过去,看到桌子上被一个满是灰尘的盒子压在下面的已经被拆开的信封。
“刘群芳 (收)”
他惊讶地把目光转向路遐手中的信纸。
信上的字,因为年代久远和保护不佳,很多已经浸了水,变得模糊起来。
他绕到路遐的身后,试图去看信上的内容,开头的称呼让他更加吃惊起来。
“孙女群芳:
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
我已经退出很多年了,也已经渐渐远离那些东西了。却没有想到你会来信问这样的问题。
记得你从小就不喜欢爷爷的工作,也不跟爷爷亲近。大概,你也和很多人一样,觉得爷爷是个装神弄鬼唬弄人的神棍吧。爷爷不会解释,也不知道怎样跟你解释。因为很多事情,除了自己是见证人,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相信,有时候自己也会开始怀疑自己。从一开始干这一行,我就明白这一点了。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孤军奋战的,遇见了许多危险,有许多就这样牺牲的,也有许多这样就废掉一生的,但是通常人们都只是把这些当作意外、失踪等问题处理掉了。当初带爷爷入行的两个前辈,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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