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颁奖典礼上的吗?
可是…为什么呢?
当初他不是很决绝的拒绝了霆爸爸,非科研不要,甚至一直说会把这个作为自己毕生事业来做的吗?
阿镜哥哥…雷镜他并不是个会半途而废的人啊…
思及此,夏引之忽地自嘲一笑。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就算他到了国外真的换了专业读,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哪里轮得到她给他操心什么?
夏引之揉了揉额头,压着鼻侧把那一阵泪意压下去,起身拉上窗帘脱了礼服到浴室洗漱。
结果进到浴室看到镜子里因为刚刚的肆虐宣泄已经变成花猫的自己:“……”
可真是太丑了。
等洗漱好,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夏引之泡了杯牛奶喝了,随后躺到床上酝酿睡意,本以为今天晚上自己哭了太久太累,可以顺利睡着的,可还是高估了自己。
翻来覆去半天,最终认命爬起来烧了壶热水,从包里拿了两颗药吃了。
再躺到床上,没多久,便入了梦。
*
这一夜夏引之睡得意外的沉。
沉到隔天快中午小褚觉得不对劲,刷卡进来她房间叫了半天她才醒。
小褚像个侦察兵似的,掀开水壶看了看已经凉透了的半壶水,又看她床头柜上剩了半杯水的杯子,满脸不赞同的站到浴室门口,从镜子里看正在刷牙的夏引之,“之之姐,昨晚上你是不是又吃药了啊?”
夏引之从镜子里看她,没说话。
“兰姐都说了很多遍了,安眠药不能一直吃,会产生依赖的…”小褚担忧道,“你一直这样,万一…万一哪天你…”
夏引之漱好嘴,对着镜子照了下牙齿,才从镜子里有些好笑的看她,“万一哪天我什么?”
小褚闭紧嘴巴不说了,半晌,她才看出来到柜子里挑衣服的夏引之道,“我奶奶说了,有些话说出来不吉利,不能说,反正,你肯定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既然知道,那就别吃了嘛,很危险啊!”
夏引之挑了件纯色长毛衣配羊毛大衣,平静道,“放心,我是按照医嘱吃的,死不了。”
“呸呸呸,”小褚作势往地上吐了三下,看夏引之急道,“什么死不死的,一点都不好不吉利,之之姐,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夏引之回头看她,淡声笑了笑,“行了,你去帮我把行李收拾一下,我换衣服。”
小褚又看了她半天,才转身往衣柜那去。
郁兰因为有工作还有提前联系约见盲文老师的事,昨晚就回镜市了。
夏引之和小褚两个人是下午两点的飞机,到镜市时四点多一点。
雷氏地产遍布全国各地,夏引之在镜市的住处亦是,她特意没有挑有很多明星住的那种明星小区,选了个位置稍偏,但安保和隐私都很好的小区来住。
下飞机时,小褚才看到郁兰给她发的消息,是说约了盲文老师五点半在离小区十五分钟车程的那家咖啡店见面。
因为时间紧,夏引之就没再让小褚回家,直接让她跟自己回了公寓。
等一会儿两人可以直接开车过去。
公寓是一梯两户型的,住在夏引之对面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平时见到她都会很热情的打招呼,今天夏引之压了指纹,开门正准备进去时,听见对面房门有动静,回头准备打招呼却看到一个生面孔。
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来人把手里的两个黑色垃圾袋放到了门口。
夏引之顺着敞开的门往里面看了眼,还看到另外一个女人拿着个拖把正在拖地,其实这没什么让夏引之惊讶的,老夫妻家里条件不错,时常也会请钟点工来收拾房子,让她觉得不对劲的是…这房子里面简直就是大变样。
老夫妻两个人都很酷,家里不像大部分老人喜欢的那种实木的,而是很现代的灰色调。
他们邀她去家里做过客,两天前她走的时候,还是原先那样的。
而现在里面所有的软装完全变了个色调,甚至连墙衣都换成了温暖的米色。
“咦?”
来过两次的小褚也发现了,往对面探头探脑道,“之之姐,你对面的叔叔阿姨换风格了啊?”
“差别好大啊!”
一个冷调一个暖调,这么极端的吗?
“不好意思,”夏引之隔着口罩看中年女人,指了指对面,“这家里是换住户了吗?
不是原先那对老夫妻了吗?”
“这个我就不晓得啦,”中年女人笑着摆摆手,“我们就是来打扫卫生的,刚才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一直在这,刚说有事下去啦,要不等他上来你去问问他?”
戴眼镜的…年轻人?
夏引之闻言,心跳慢了一瞬。
昨天在颁奖典礼遇见雷镜,他当时…是戴着眼镜的。
女人的话音才落,电梯正巧在这时候叮了一下,提示有人上来。
中年女人闻声看过去,“哎呀,刚还在说小伙子你呢,这个姑娘问对面住户是不是换啦,你应该知道吧?
那你们聊哈。”
说完就转身进了屋里。
夏引之视线定在眼前,没有扭头。
只是听着男人皮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直到在她身边缓缓停下。
夏引之捏着门把手的手因为用力,骨节已经有些泛白,轻轻的发着抖。
心脏搅在一处,让她眉间轻蹙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
期待?
烦躁?
生气?
酸楚?
好像都有。
昨天见面很突然,即便自己以前假设过很多次再次见到他的场景,可再多的假设到了那一刻,都是空的,没用的。
回到酒店,她依然会懊恼自己表现的还不够成熟。
夏引之知道,雷镜回来,就算她再躲再逃避也不可能真的不再见他。
因为还有静妈妈和霆爸爸在。
难道因为他在家里,她就不回去了吗?
不可能的。
她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快再见到他。
而且,是在这个以后会天天碰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