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些头大的抓了抓短发,认命的再给HER那里打电话。
照现在这情况,今天的拍摄恐怕又得鸽了。
虽然工作室会按照合同补偿对方的损失,但连续鸽了两天,这要是被有心人士当小把柄抓住,恐怕耍大牌这顶黑帽子,是一定会见缝插针的给她之之姐扣上来的。
…哎。
*
电梯里。
雷镜站在夏引之的斜后方,垂眸看着面前电梯镜里的她。
夏引之戴着渔夫帽和口罩,其实以他这个角度,除了能看见她因为掖着头发而露出来的莹白耳朵还有一点点的侧脸皮肤,什么都看不见。
可还是能感受到从她身上辐射出来的似怒非怒的气息。
电梯在中途停了三次。
而直到进了家门,两人都始终安静着,一句话没说。
雷镜在后面带上门,穿过走廊,看着背对着他站在客厅里的夏引之背影,顿了下脚,“阿引?”
夏引之没应声。
他走过去,站到她面前,抬手碰了碰她帽沿,见她没躲开,才小心帮她摘了帽子口罩,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雷镜弯腰看夏引之眼睛,回视着他的一双眼有怒气也有难过。
眼眶红着,却没有哭,但他能看得出来,她是在忍着。
因为不知缘由,雷镜有些不知所措,摸她的头发和脸颊,“怎么了?
你别吓哥哥。”
好半晌,夏引之才盯着雷镜,鼻音浓重的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前天下午,跟我工作地方隔了两个十字路口的那条路上发生了一场严重车祸,一死九伤。”
不知是因为忍着情绪,还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她声音哑的不像话,“这件事,你知道吗?”
雷镜显然没料到会听见这个,看着她,一时无话。
镜市这么大,每时每刻都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意外发生,他以为她不会注意到这个,可以瞒过她。
夏引之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心底那仅有的一丝丝侥幸,荡然无存。
她喉咙哽咽,泪眼婆娑看不清楚他,“而且,那不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她深吸口气,“而是…蓄意谋杀的肇事逃逸。”
雷镜闻声色变。
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盯着他,慢慢说,“肇事车辆没有牌照,司机全副武装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而且还有很多人看到,受害者的车子打着双闪停在路边,那辆肇事车是故意加大油门撞上去的。”
“所以,”夏引之咬了咬下唇,试图用身体上的疼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坐在副驾驶的西汀因为下车早逃过一劫,你也因为在后面系着安全带受了轻伤,可司机叔叔他…司机叔叔他…”她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眼泪涌出眼眶,看不清面前的他,“…他死了。”
“他死了…”夏引之浑身发抖,“…是吗?”
雷镜因为她最后这句话,也红了眼睛,伸手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他左手臂被绷带束缚着,不能弯,只好用右手一遍遍摩挲她后背和胳膊,下巴抵着她额头轻轻磨着安慰。
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安慰自己这几近灭顶的负罪感。
夏引之闭着眼,揪紧他胸口的衣料,抽噎着,“…还有受伤的那八个路人。”
八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甚至…还有一个四岁的小孩子。
她哭着摇头,难以置信到几近崩溃。
雷镜抱她的手臂很用力,低头一遍遍亲她头发。
时间过去很久,夏引之抬头隔着泪帘看他,“是索魏对吗?
他出狱了是吗?
想要…想要杀你的人一定是他,对不对?”
“我不知道,”雷镜就事论事,给她擦眼泪,“我们只能给警方提供线索,但他是这场事故最主要的侦破方向。”
夏引之闻言,心里积郁难受得无处发泄,只能把脸埋在他胸口,浑身发抖的揪着他衣服一遍遍的重复着,“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雷镜却想岔了她的意思,以为夏引之是在害怕。
搂紧她轻声安抚道,“阿引别怕,哥哥不会让他伤害你。”
夏引之双手搂上他的腰,偏头听着雷镜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喃喃自语,“我不怕他我不是怕他…”
“我是讨厌他,恨他…”她掐自己指关节,“我恨他,我恨不得…可以杀了他…”
雷镜被夏引之最后一句话吓住,因为她的语气很认真,太认真,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或是…发泄。
他握着她肩膀,把她推离自己一些,低头看她赤红愤恨的一双眼,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无法发出来声音。
好半天,他才摸摸她的脸,小心道,“阿引乖,你冷静一点。”
夏引之看着他半晌,慢慢摇头。
“我不会再给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机会…”
她没哭,只是看着雷镜不停掉着眼泪,一字一句强调,“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