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顺手将房门掩上,刚刚确实是她大意,竟打算当着慈姑的面施法。好在慈姑方才经历一阵大起大落,心绪一时难以平静,完全顾不上颜清尚未做出的动作,只见她神色激动的问道:“小姐与大师是不是有法子可以救祖母?”
颜清吃了教训,不愿予人虚假的希冀,谨慎言道:“在他出来前一切都未可知。”
“多谢小姐,”慈姑突然跪下,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颜清被她吓了一跳,忙把人扶起,“还没确定呢,何必行此大礼?”
慈姑:“从见着小姐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小姐不是寻常人家,我相信小姐,你说能救就一定能救的。”
颜清心想:“这小姑娘虽然家境不好,眼力倒是不错。”
颜清轻笑:“也不一定,等那和尚出来再说吧。”
没过多久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绪止神色凝重的从房中出来,不发一言。
慈姑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失望地问道:“还是不行吗?”
“阿弥陀佛,”绪止将拧紧的眉头舒展,露出一丝笑意,“老夫人醒了,施主快去看看吧。”
“哎!”慈姑一听奶奶醒了立马笑着夺门而入。
颜清用肘尖撞绪止的胸膛,笑着说道:“可以啊,才几天你就学会唬人玩了?”
绪止后退一步避开与颜清的肢体接触,否认道:“贫僧没有。”
不怪颜清多想,这是她在天界与商陆常作的把戏,就算结果是好的面上也要装出一副事态严重的样子来,好叫对方紧张一回。
“谁管你有没有呢?”颜清收回胳膊,牵起阿绒的手笑着说:“走,我们去看看祖母。”
可惜阿绒这次并不给面子,她挣脱颜清的手躲到绪止身后,连片衣角都不留给颜清。颜清气倒,合着这孩子有奶才是娘,在牛肉汤馆时两人建立的统一战线竟分崩离析的如此之快!
颜清不愿再看两个吃白食的白眼狼,气呼呼的进了里屋,然而房中景象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原以为老妇不过是有了些好转,却不想竟已有了蓬勃的生机。
她此刻已在床上坐了起来,槁灰的脸色也渐渐红润,颜清进去时她正含着泪光一点点的抚摸慈姑头上没有绾起的黑发,低声啜泣:“是祖母对不住你……”
“祖母……”慈姑喜极而泣,两人相拥良久,直到老人叹着气数落慈姑不该为了她做傻事才不无奈的松手。
“祖母,今日是除夕,不管什么话都等过了年再说吧。”慈姑撒完娇后又指着颜清与门外的绪止,“这两位便是为祖母治病的恩人了。”
老人欲起身行礼,被颜清一把按下,“前辈不必放在心上。”
“救命之恩怎可不放在心上,老妇无以为报,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在这里用过饭再走吧。”
颜清厚着脸皮答应:“那就多谢老夫人款待了,正巧我们三个外地人在城中也无甚去处。”
老人将身上的被子掀起,利落的翻身下床,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惊了颜清也惊了慈姑,慈姑看着步伐稳健的祖母不可置信的问:“小姐,你不会是天上的神仙吧?”
“你这说得哪里话,我怎么会是神仙呢?”颜清干笑,“是那和尚的医术过于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