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笑笑,放下手中茶盏,望着来朝,“鬼七亲口对我说,他把他葬在京城外的绿萝山下。他把门主之位传给了我。他留给我的遗言:‘余下的路很长,他不能再陪着我,要我且行且珍重!”
伸手从腰间摸出那小小的金牌来,望着那小金牌,泪水滑过脸庞。
来朝梦想顷刻间破碎,眼前一黑,“真这样说过?”
“是的。也许你不知道,鬼七也是王府死侍,更是御杀门中的重要人物。‘鬼’字死侍奉他之命隐于大市,专门负责收集情报。鬼七是‘鬼’字一队的队长。鬼七所说,我曾问过高低,他说虽不很知道御杀门的构成,但十年前,确实是鬼七给他们提供了谁该杀谁不该杀以及该杀之人的详细情况。因此,我判断,鬼七所说不假。”把小金牌向来朝亮去,脸上浮起一抹笑来,“这小金牌是我为御杀门打造的,以其说代表门主,更不如说它会令我想起御月,想起他。”
冬儿抽泣一声,哭道:“少夫人!你别说了,奴知道你不敢抚琴。怕我们听到琴音会想起王爷。奴更是知道,你每晚都是捏着那牌子才能入睡。”
来朝哭中笑着,恭敬地拱手,“少夫人!小人尊重你的决定。”
沈刘氏端着碗银耳汤突然推门进来,一瞧气氛不对,环顾眼来朝与冬儿,放轻脚步向坐在坐榻上的花静琬走去,“琬琬!娘刚熬了银耳汤。暖和一下身子。娘吩咐下去了,让杀只鸡……”
明白沈刘氏心思,花静琬道:“娘!你别忙碌了。我还得出门。”
窗外,下着毛毛细雨,女儿的头发也没干呢,沈刘氏疑惑地道:“这刚回来,就要出门吗?”
“是啊!娘!我得去大乔郡的店铺看看。”花静琬向冬儿使个眼色。
冬儿胡乱收拾一下,拿披皮给花静琬披上,又背上那‘飞花’古琴,后向沈刘氏道:“老夫人!少夫人换洗下来的衣裙就麻烦老夫人了。”
沈刘氏明显感到女儿是不愿意面对她,强笑道:“我会让下人拿去洗。”
来到河畔,刘老汉殷勤地迎来,“夕花姑娘!这是又要出门?”
“是啊!我得去趟外地的店铺。”花静琬提着裙子上了竹筏,转过身,望着小雨中的沈刘氏,心里一阵的难过。
她知道沈刘氏想什么,可沈刘氏完全不懂她。
从今日起,夕宅对于她来说再不是家,是一家客栈,有事她会来,没事她不会多呆上一分钟。
冬儿伸手扶向花静琬,小声地道:“刘伯!你以后别唤我们少夫人叫夕花姑娘了。她早为人妇,夫君在京城为官,好大的官。”
刘老汉惊讶得瞠目结舌,缓过神来,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就难怪了,连圣上都亲自前来看望。”
花静琬也早想向世人说明她已为人妇,但一来高轩是被杀的王爷;二来她太忙;三来好像也没有必要特意申明。可既然高明来过,也是申明的时候。手轻轻地点下冬儿穿插在胳膊间的手,了心愿的同时内心却泛起一股酸楚。
没有高轩,这一生,时间,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