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望着中央那株老槐下的桌椅发呆。
茶具已收,唯剩了桌椅。
恍惚间,那里其中一张椅子上还坐着笑吟吟话滔滔不绝的老妇人,这远离大乔郡的铺子只因有了老妇而像了一个家。
缓步来到曾坐过的那把椅子坐下,微微侧身,面向另一把椅子,却不看那里,哀怨的双眸锁住椅几,发起了呆。
冬儿知花静琬心情不好,静静地候在她身后也不说话。
张婶端着饭菜从檐下走来,花静琬未看便断然抬手。
冬儿无奈,只得小声道:“张婶!你先搁着,少夫人呆会再吃。”
天渐黑,苦苦一笑站了起来。
回到房中,利落地换了件黑大衫便出门。
冬儿追去,瞧着四下无人,小声道:“少夫人!你要去什么地方?”
刚热闹了几天的后院戏剧性的又重归于寂静,好静好静,连风吹过都能听到叶舞的微响。
气走了候氏,气走了来仪,心头堵得难受。
不想呆在屋里,更不想接下来与冬儿独坐无言,再则想去看看高远。
“我去趟城北宅院,你好生看着家。”
话落,她一跃上屋顶。
冬儿皱眉头,只恨轻功不行,只恨没有生出一对翅膀。
花静琬正待飞袭越过仅隔一墙的小巷时,陡然发现帝豪酒楼门前赫然坐着候玉。
这三日夜里,曾经刻意偷偷抽空跃上屋顶往帝豪酒楼看去,帝豪酒楼门前一直未见候玉。
这丫头看样子又偷跑出府了!
街上行人难见,一个女孩子家孤单一人坐在酒楼家成何样子?
。。。。。
城北的宅院今夜较往夜格外的热闹,正堂灯火通明,人影重重,不时有说笑声传出。
华丽丽落到院中,拢拢眉,大步向正堂走去。
正堂里坐满了人,坐在上首椅子上的老妇人首先入了花静琬的眼。
笑在老妇人脸上冻结,她害怕得瑟瑟发抖,第二个发现花静琬的是高远,
“嫂子!”
高远一声惊讶唤后,正堂一片死寂,甚至连油灯火苗跳跃都能清晰听到。
候氏,候氏怎在这宅院中?
心头一阵电闪雷鸣,双眸一瞬间变得冰冷,应唤自然瞟向高远,再远些,眼角余光就瞟见眼熟的柳黄色华丽袍子。
好熟!
鬼七!
定睛看去,蓦然发现那穿着柳黄色华丽袍子的男子果然是鬼七。
此时,鬼七已然如其他人一般被吓得呆住,哪怕与她视线相触,他仍是微微地张着嘴。
鬼七!定是鬼七见候氏被自己赶出门,便接了候氏前来这儿。
鬼七何以这般大胆?
“鬼七!”
一声从嗓子眼里迸出的娇斥,鬼七僵硬地站起来,抱拳的双手抖一抖,他道:“少夫人!卑职偶遇到老王妃,她,她实在可怜,又一时无去处,便自作主张接了她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