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雨墨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愧疚?让她一辈子良心不安?一辈子记得他?
仰雨墨看着手中的酒坛,看着自己皱摺的衣袍,不禁苦笑。
好半晌,他才扬声道:“非衣,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来见你!”
待仰雨墨再回来时,他的手中已没了酒坛,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袍,墨发不再凌乱,脸容也变得干净清爽。
月色之下的仰雨墨,依然是那个她熟悉的男子。
他还在,真好。
淳于潇早已识趣地退场,留空间给他们两个。
非衣挺着大肚子走向仰雨墨,上下左右打量着仰雨墨,视线顿在他的两鬓,“雨墨,你老了。”
说这话时,非衣红唇轻颤,是她害了他,让他老得这般快。
“是你眼拙,我哪有老,喜欢我的女人很多。千万别告诉我,你现在要哭。”仰雨墨看着非衣,打趣道。
“我才不哭,我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下一刻,仰雨墨把她拉进了怀中,轻轻拥抱。
“我没想过让你看到我的。”好半晌,仰雨墨才道。
“我知道。”仰雨墨不想打扰她的清静,又想知道她的近况,在她将要生孩子的时候,他便来到皇宫。
她懂仰雨墨。其实,她也害怕见他,总以为,是她带给他许多痛苦。
可她也希望自己幸福,而她的幸福,在亦情的手中。
“如果他醒不来,非衣,你跟我走,好不好?”将非衣推出自己的怀抱,仰雨墨目光灼灼地看她。
非衣只是那样看着她,水眸中满是歉意。
直直地看着非衣,好半晌,仰雨墨失笑,“你别这么看着我,方才我说笑的。再说了,想嫁我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温柔、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她们没有嫁人。你呢,既不温柔,也不善解人意,也已嫁为人妇,还有两个拖油瓶……”
“他们才不是拖油瓶。”非衣赶紧道。
经仰雨墨这样一说,方才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此刻奇迹般地收回。
而后,非衣与仰雨墨相视而笑。
“说句实话,我挺嫉妒亦情的。”好半晌,仰雨墨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