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血色 568 理智破灭的威能

能不是王牌驾驶员还真做不出来，不过就算是王牌驾驶员，施展这种技能之后所需要承受的反作用力，也足以让他/她在一段时间内无法再进行高g力的机动作战了。

    当我操控着突破型捷武一剑将托马斯所驾驶的莫比乌斯的残影一刀两断时，我就不由发出了一声“嗤……”的冷笑。托马斯刚刚所做的位移技能我自然也知晓，只是以我现在还未完全发育的身体素质暂时还无法做出这种动作罢了，否则在面对那三枚追击着我的导弹时，我早就已经动用了——虽然当时的我的确有这份心思。

    只是对现在的我来，使用位移必定会被反作用力震出内伤的，毕竟突然间将速度提高到机体的极限（突破型捷武在宇宙中，极限速度是88米/秒），才能让机体位移八百米左右的距离，而这距离可不见得能够摆脱导弹的追击(导弹航速都在千米范围内)。

    而如此突然间进行的超高加速度，以我的身体素质是绝对不可能承受住的，至少在此时还未完全发育的我是不太可能的事儿——主要还是太伤身了，毕竟现在还身处战场，如果因施展了位移而身受重伤的话，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更加惊险。

    换句话，托马斯刚才位移了近乎千米的距离，他实际上所需要承受的加速度则是近千米每0.秒的加速度，这种程度的加速度一般的自然人完全只有被碾成肉沫的份儿。不过托马斯身为欧亚联邦的空战王牌，自然不是吃素的，所以身体素质比之调整者也不见得弱上分毫，而他的驾驶服对反作用力的抵抗功能倒也相当给力，否则这时的托马斯就算不被碾成肉沫，也给吐血儿外加身受重伤了。

    “呼……”

    当托马斯险之又险的逃得一命之后，他紧张的情绪总算是舒缓了下来，口中更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呼吸吐纳之声。

    “幸好、幸好，幸好那家伙目测还不会使用位移技巧，否则被他跟上来的话那我可就给悲剧了。”

    在这么叹了一声，托马斯就调转了莫比乌斯的机头，让屏幕所显示的画面从原本灰暗无垠的宇宙变成了正在交战的双方……虽然印入托马斯眼中的画面让他犹如被重击了一般，身体“碰”的一声轻响，就这么靠在了椅背上。而脸上的表情，在这时也显得格外吓人，那睁大到可以看得见血丝的眼眸、那龇牙咧嘴的狰狞模样，还有不停从口中呵出的热气，无时无刻的表示着此时的他正处于怒火高涨的状态之中。

    是什么画面令托马斯这般怒火高涨呢？让我们将视线转回托马斯堪堪避开致命一击之时吧。

    当我见得托马斯使用了对驾驶员负荷较高的位移技巧，闪开了我这一致命的攻击之后，我也没有再对他发起攻击。而是秉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想法，将目标对准了最接近我的另一架莫比乌斯。趁着敌人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对最接近我的另一架莫比乌斯发射了两枚导弹。

    随着我的操控，装备于突破型捷武腿部，总计四枚的剑弩轻型导弹这时忽然从中脱离了两枚，它们喷射着火红的尾烟，在突破型捷武腿部前方稍微来回扭曲了下。在下一秒，它们就宛如确认了捕食的目标一般，原本还不怎么明亮的焰尾在这时就浓烈了几分，随后速度忽的激增了起来，只是眨眼之间就已经逾越了数百米距离，并命中了被我所瞄准、锁定的莫比乌斯。

    “轰！”

    灰暗的宇宙时不时的亮起了美丽又致命的烟花，就宛如此时被两枚剑弩轻型导弹击中的莫比乌斯一般，它爆裂着散发出阵阵的光和热，照亮了我们周围灰暗的宇域。而随着它的爆裂，道道冲击波也从中扩散开来，并以一秒不到的时间就传入了突破型捷武的驾驶舱中。幸好捷武的驾驶舱拥有智能降音功能，否则在这般近距离的倾听着宛如雷鸣的巨响的话，我想以我调整者敏锐的耳朵，指不定还真会耳聋了也不定。

    （很想捂脸……的）

    在发射了这两枚致命的剑弩轻型导弹，并获得了意想之中的战绩之后，我并没有停留在原地。

    “c.c，注意射那些还发呆的家伙……虽然目测他们似乎都是精英，但在战场上发呆什么，呵呵呵……”

    宛如魔王一般满是嗜血的笑声从我口中吐出，如果这时透过我佩戴着的头盔向我的脸上看去的话，就能够发现：我此时的眼瞳已然化成了米粒般的大，在眼瞳的周围原本泛白之处却变成了一种暗金色的光泽。如果驾驶舱自备的灯光在此时关闭的话，就能够发觉，这一双眼睛必定是闪闪发光的……

    对于这般描述想来你们也应该熟悉了吧？没错，此时的我已然开启了理智破灭。

    曾经也提及过，理智破灭是指使用者从情绪化（相）位移至相对理智的一种状态，而这所谓的相对理智以现在人类的观、理论来看待的话，也可以称之为绝对理智。可以，在此时的我眼中，这周围的一切都已然化成了一种数据，而也正是这些数据支撑着绝对理智的运转，让它能够从周围数据化的环境之中，获取想要的信息，并以此信息为基准进行行动……

    比如刚刚我所发射的两枚导弹，就是经过理智破灭的运算之后，手动调整巡航路径、并以最短的时间击坠了敌人的莫比乌斯。而绝对理智倒也不是真正的没了感情，它只是将感情暂时性的隐藏了起来，直至理智破灭的结束。

    当然，理智破灭所带来的影响并不只是这而已，它除了能够让整个世界在刹那间变得数据化，易于观察跟行动之外，还能够提高我自身的生理机能约莫两倍这样子吧。而除了这一几乎是必定的能力之外，它还有着独属于每一个生物的特殊能力……虽然也许会有重复的。

    在这么提醒了c.c一句之后，我透过自身强化了两倍的感知能力所构造的一个全息雷达感知了一下距离我最近的莫比乌斯，接着就毫不犹豫的驾驶着突破型捷武宛如闪电一般向着它飙射而去。在这一架莫比乌斯的驾驶员还来不及反应之时，距离他不过才五百米的突破型捷武，在这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降临在了它的身侧，早已抬起、紧握刀柄的双手这时就猛然挥下……

    双方错身而过之后，我并没有任何滞留，就继续向着感知中距离自己最近的莫比乌斯，以流星赶月般的速度向着它冲了过去。在我离开原地不过三秒，与我错身而过的莫比乌斯这时就从中断裂了开来，断裂之处突兀的冒出了丝丝电弧，接着冒出了火焰，随着一声轰鸣巨响就这么化成了一团老大的烟火，化成了乌黑的废墟，静悄悄的滞留在了这片晦暗无光的宇宙之中。

    当托马斯回转机身时，他所见到的就是一幅这样的画面：原本互相间距并不遥远，也就五百米左右的莫比乌斯们，此时纷纷坠落在了突破型捷武的利刃之下。而当托马斯定晴一看、并且面露怒色之时，他最后的队友也已经陨落在了突破型捷武的刀下。只是这短短一瞬，也许才刚过了一分钟？托马斯队就已经只余下他一人了，面对这种情况，你托马斯能不目眦欲裂、能不怒火高涨吗？

    然而遗憾的，这些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现在的他，已经无法挽回这必定失败的局面。他从始至终，都不曾忘却了对方可是存在着两架捷武的，而另一架捷武的射击精度更是令他暗自钦佩的同时，也为之颤栗不已。

    “该结束了。”

    当我操控着突破型捷武将除开托马斯的座机之外的所有莫比乌斯解决之后，我这才转动了视线，看向了木然的呆立在宇宙之中的托马斯。

    嘴角噙着一丝淡然自若的笑容，就好像刚刚那场杀戳似乎并不是我所造成的一般，它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影响——我是指精神上。然而它依旧对我的身体机能产生了一定的削弱，毕竟刚刚经历了这么高强度的战斗，虽然莫比乌斯之间间隔并不遥远，也就五百米左右而已，但这可不代表我就不需要消耗体力，不过这体力也只是微乎其微的消耗罢了。

    在理智破灭的状态之中，任何行为都经过最优化处理，所以我才能够创造出刚刚那一份令一般人看见都不由为之震撼的战绩。曾经提过，这十架莫比乌斯都是呈扇形排列的，而它们的间距则是五百米，除了被c.c远程报销掉了一架，以及险险避开致命一击的托马斯之外，另外八架莫比乌斯都是我在一分钟之内击杀的。

    换句话，我在这一分钟之内，驾驶着突破型捷武秉承着一条弧线绕了半圈，目测总长度近四千多米这样吧。这以突破型捷武的速度来，并不是不能实现的，因为突破型捷武的极限速度是八百米每秒……

    驾驶着突破型捷武向着托马斯所在之处缓缓飞去的同时，我也从理智破灭的状态之中脱离了出来。虽然我完全可以维持理智破灭一直到这场战斗的结束，但我觉得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因为我的对手：欧亚联邦的空战王牌现在可还处于发呆的状态之中呢。

    “法克……”

    托马斯恶狠狠的咬着嘴唇，就连鲜红的、带着腥味的鲜血从口中溢出依旧不自觉般，用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从远处缓缓飞来的突破型捷武。再看了突破型捷武一眼后，他就转移视线看向了更遥远之处的炮击型捷武，见炮击型捷武又架起了0mm追星粒子光束炮之后，他原本满脑子复仇的想法顿时就为之一清。

    “现在还不是复仇的时候，捷武的战力太强了，只是一机就将我带领的莫比乌斯精锐队全数击破……只剩下我。”

    口中这么呢喃着，原本锐利的鹰目在这时也黯淡了下来，托马斯非常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虽然对面的捷武目测应该也是对方的王牌之一，但如果他能够一直维持着刚刚那令人止不住颤栗的高速袭杀状态的话，就算以莫比乌斯的速度，也不见得能够摆脱对方的夹击。而如果无法摆脱的下场，就只有：唯死而已。

    “撤退……”

    宛如失神一般的从口中吐出了这两个字后，托马斯当断则断，没有任何犹豫的操控着莫比乌斯绕了一个圆弧并调转了机头之后，便目不斜视的将莫比乌斯的速度持续提高了起来，随后就宛如流星一般，一闪之间就消失在了我、c.c的视线之中。

    “又是位移……”

    无语的看了眼宛如惊弓之鸟般眨眼即逝的莫比乌斯，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转而一想：反正这场战斗最终的结果早已注定，如果对方的空战王牌在这时就逃离了战场……咳、咳，目测不太可能，毕竟以莫比乌斯的燃料，不太可能支撑它回到月面基地就是了。

    因此最终的结局不用……不是战死就是只有被俘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