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十 前世

亮的色彩，我注视着荧幕上李盛瀚欣慰的笑容，注视着他勾起了我的肩膀，跟我述着他之所以产生这种野心的缘由。

    “c.c吗？呵呵，这种谎言亏你也能得出来，如果c.c是真的存在于世的话，那我最爱的拉克丝……为什么却是不存在的？”

    我悠悠的想着，至今，我依然清晰的记得李盛瀚当时跟我所的话语……

    “我之所以会有这种野心，是因为c.c跟我有一个契约，如果我能成功的坐上皇位的话，c.c就会跟我解除这份契约，并远远的离开我所在之处……”

    “虽然我垂涎于她的美丽，但她可是带刺的玫瑰呢，别是亲了，连碰都碰不得，这简直比呆在地狱还要令人难受……”

    “真是羡慕你啊，好歹你还能够跟你最爱的拉克丝在精神上亲亲我我，而我呢？不谈身体了，就连精神方面也是完全对立的，如果不是为了这份契约所带来的能力，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c.c的契约的……”

    “能看不能吃的感觉，你这种只沉迷于二次元的魂淡是不会懂的……”

    “哎……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跟c.c立下契约呢？本来还打着将之收入**的主意，结果才发现自己压根不是主角……”

    在那一晚，李盛瀚一直以c.c为话题跟我交谈，但对c.c是否真的存在都心存疑惑的我自然不会相信李盛瀚的话，所以我只当他是在抱怨而已，顺带发泄一下最近积累的情绪，不过他最后一句话倒是让我有些诧异，我依稀记得，当他离开时，他还跟我c.c对我倒是另眼相看呢，可惜因为我不是她的契约者……后面的话我却有些记不住了，好像是她打算亲自来看我一眼，不过我可不记得我有见过她。

    正当我这么想着时，一幅画面忽然出现在了我眼前，这幅画面很朦胧，隐约能看见一位女子，最令我瞩目的是她那一头翠绿的秀发，以及距离我很近、很近的面容，遗憾的是，她的面容很模糊，除了能依稀分辨出那双模糊的琥珀色眼眸之外，别的却都看不清了。

    没等我过多思考，画面就继续变幻了起来，疑似c.c的女子由近至远，最终消失在了这幅朦胧的画面之中，随后画面一转，我就看到了李盛瀚离开之后的过程。

    一年后，因为我攻势不给力的缘故，所以我被皇帝调令回京，这是我跟李盛瀚等待已久的时机，于是在我带领亲卫队入京的当天夜晚，京城就被我掀起了一阵令华夏帝国高层为之变色的杀戳风暴，皇帝也被李盛瀚亲自枭首，掌握了整座京城的李盛瀚随即通告了全世界——不得不李盛瀚对自己非常自信，对自己的势力也极具信心，而结果也没有出乎李盛瀚的预料，其它战区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就承认李盛瀚成为华夏帝国的新一任皇帝。

    在获得其它战区主导者的承认之后，李盛瀚也没有忘记给予我的承诺，对于我升任华夏帝国唯一的元帅这事儿，其它战区的人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而我虽然获得了这一职衔，但我随即就发现我依然只能够掌握欧洲战区的部队，对其它战区的部队虽然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否遵从我的命令却还是由其战区主导者了算。

    我不是没有料到过这种结果，事实上我也有做好了接受这一结果的准备，所以在面临这一窘境时我也没有过多颓废，而是提出了一系列的计划，该计划的主要目标就是被大西洋联邦占领的北非、东非两个地区，因为华夏帝国多年来在非洲中占有了不少优势的缘故，因此只要集中力量进攻非洲地区的话，想要全线占领非洲地区并不是一件难事，而我的计划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过程罢了。

    或许是有感于华夏帝国的强势，大西洋联邦在非洲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反而很痛快的将兵力全数撤回了美洲。

    大西洋联邦的这步棋并不算错，因为目前其在本土的兵力虽然不少，但也不多，如果在非洲地区的兵力也被悉数歼灭的话，哪怕是享誉世界的太平洋联合舰队，接下来也无法抵抗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而将兵力撤回美洲的话，大西洋联邦好歹还能保存一支大西洋联合舰队，这样不至于在接下来的本土战斗中完全落入下风——不过大西洋联邦的失败已经是可以预期的。

    对此大西洋联邦显然也很清楚，但他们依然在负偶顽抗着，这让双方之间你来我往，硬是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损失不少，有鉴于此，我深思熟虑之后，便提出了一个非常冒险的计划——直捣黄龙。

    简单的，就是由黑海、北洋舰队炮击北美洲沿岸掩护随后强行登陆的第一军团，而第一军团则必须坚守并扩散占领区域，直至其它军团的援军抵达并稳固防线后，趁大西洋联邦还来不及调动部队防御华盛顿时，直接强行突击华盛顿，只要能够包围华盛顿并切断华盛顿对外的指挥，那么其它军团就可以借此从美洲的四面八方全面进攻美洲，失去了华盛顿的统筹指挥，位于其它地区的联邦指挥部虽然也能够维持一定程度的组织性，但在全局性的指挥方面显然会有所欠缺，而这将是华夏帝国唯一的机会。

    不得不这计划非常冒险，这简直就是将第一军团置于死地，但最终这项计划还是通过了，而且实行得非常顺利，直至……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当我率领的第一军团完全包围并切断了华盛顿对外的指挥系统时，大西洋联邦的失败已经显而易见了，从我出生至今的战乱终于也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虽然对我来，我的结局可能并不完美就是了。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梦？一场满足了我内心争霸梦想的梦？然而当我身处一栋被改造成临时指挥部的别墅中，坐在柔软舒适的单人椅上，品茗着奶香四溢、茶香浓郁的粉红奶茶，注目着眼前奢华的装饰，倾听着参谋轻声的汇报时，我就知道我并不是在做梦——因为它就是现实。

    多年来的战斗遗留的隐疾致使我的身体不再像曾经那般健壮，而不再亲赴前线的我因为繁忙的军务逐渐减少了锻炼，至今日时，我的身体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甚至不得不使用药物来控制身体的状态，一旦情绪过于激动时，偶尔还会咳出鲜血，由此可见我的身体弱到了何等层度。

    虽然以如今的科技并不是不能修复我的身体中的诸多问题，但那也给等战争完全结束之后，而如今，战争也即将结束了，只要等待其它军团完全占领了除开华盛顿之外的美洲地区，那么华盛顿只要不想被毁灭，就只有投降这条路可走。

    耳边传来参谋轻声的汇报，目前帝国的攻势已经在美洲全面开花，没了统筹指挥的大西洋联邦军队对于帝国的攻势疲于应付，根据军部的估计，再需要半个月，南美洲、中美洲就会完全沦陷，而做为大西洋联邦根本的北美洲估摸着还给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占领大部分地区，这也意味着我仍然需要率领第一军团坚守阵地，直至援军的到来。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了，当满地开花的计划进入倒计时后，第一军团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攻势，不只是华盛顿的军队想要击溃第一军团，就连收缩防线的其它大西洋联邦军队也开始对第一军团发起了决死的冲锋，他们不分日夜的对第一军团发起攻势，致使我所处的临时指挥部每时每刻都能够听到坦克开炮的轰鸣声、步兵突进的呐喊声、被击毙的惨叫声、战机飞过的嗡嗡声，这些无时无刻都在显示着存在感的声音让我几乎无法安眠，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本就衰弱的身体就更衰弱了，原本还算有红润的面孔此时早已苍白了起来。

    在同样的地，我面色苍白的坐在柔软舒适的单人椅上，品茗着奶香四溢、茶香浓郁的粉红奶茶，眼前身着一袭黑色军装的参谋正跟我汇报着目前第一军团的情况，被前后夹击的第一军团处境明显是非常不妙的，根据目前随军参谋部的估计，恐怕第一军团是撑不到其它军团赶来支援了，这意味着这儿已经沦为了死地。

    “我已经无力逃走了。”

    我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毫不在意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死亡，但我不忍心跟随我多年的亲卫队就这么全数战死在此，我的话并不多，但跟随我的多年的参谋官还是能够明白我话中的意思，这让他褐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悲伤神色。

    “元帅阁下，我想亲卫队是不可能独自逃离的，毕竟，他们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您。”

    我当然明白参谋官的意思，亲卫队毕竟是由我一手带起来的，虽然近年来也加入了不少新人，但他们对于我都是非常崇敬的，甚至到了可以为我粉身碎骨的程度，然而也正是如此，才让我不忍心让他们就这么跟着我下地狱。

    “我们已经被前后包围了，以我们目前的补给，以及无法获得空中乃至天基武器支援的情况下，想要突围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元帅阁下。”

    我眼神中流露的淡淡不满并没有逃过参谋官的观察，他清楚我在想些什么，所以在我开口前，就已经出声打断了我的话语，让我无奈之余，也只能默默的了头。目前的情况我也清楚，而事实也正如参谋官所的一般无二，做为导致大西洋联邦如今情况的罪魁祸首，我在大西洋联邦首脑眼中用死敌来形容都不为过，因此大西洋联邦临死前想要将我一同拉入地狱我也不会感到意外，所以大西洋联邦的攻势可谓无比强烈，无论是从华盛顿发起的攻势，也或是包围了第一军团的其它大西洋联邦部队，都可谓不要命的发起了攻击，如果不是无法动用核弹的话，我想他们甚至会动用核弹来对我所在之处进行核打击吧？

    不过就算没有核弹，第一军团残存无几的兵力也无法防御来自两面的攻势，更遑论不时还有战机从空中扔下来的集束炸弹呢？认真的，导致第一军团死伤惨重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大西洋联邦违规使用的集束炸弹，嘛，不过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除了核武器、基因武器依然被禁止之外，别的禁武条约早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时间渐渐流逝，当别墅外的枪声从激烈中逐渐稀疏直至没了声息时，别墅的大门也终于被踹了开来，我跟参谋官举目望去，就见到身着大西洋联邦特种军服的特种部队从门外鱼贯而入，或许是清楚整座别墅只有我跟参谋官的缘故，因此这支特种部队只是将我们给包围了起来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噔、噔……”

    伴随着军靴踩踏在木质地板上响起的沉闷响声，从门外走进了一位军衔为上将的将军，他面容苍老，然而眼神却犹如鹰隼般锐利、凶猛，他看着我的目光虽然不乏敬意，但更多的还是置我于死地的浓浓杀意。

    “许久不见了，陆衡奇阁下。”

    他几步来到了我的身前，就这么俯视着坐在椅上的我，对于他保持着基本敬意的招呼声，我并没有做出回应，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我将视线落向了在他身旁，身着一袭黑色军装、身姿高挑、曼妙的女军人。

    “很久不见了，艾薇尼尔。”

    “是很久不见了，元帅阁下。”

    名为艾薇尼尔的女军人跟大西洋联邦显然不是一伙的，从她身着华夏帝国的黑色军装就能够看得出来，在跟面露微笑的跟我打了声招呼后，她沉默了会，又道：“没想到您会落到这般田地，真是令人惋惜呢，元帅阁下。”对此我不置可否，我很清楚直捣黄龙的危险性，也做好了死于此地的心理准备，只是我有些想不到艾薇尼尔会出现在这儿而已。

    或许是有感于我的疑惑，艾薇尼尔微笑着向我做出了解释：“大西洋联邦已经决定投降了，但大西洋联邦也给出了一个条件，他们要求让导致大西洋联邦灭亡的罪魁祸首，也即是让您死于此地，以祭奠逝去的英雄……对于这一条件，陛下并没有答应，他甚至要求大西洋联邦立刻停止对您的攻势，否则他将会让华盛顿的数百万人为您陪葬……不得不，陛下不愧是您的挚友，愿意为您将华盛顿给彻底毁灭。”

    “也就是……陛下已经决定对华盛顿发射**了吗？”

    艾薇尼尔的话让我联想到了在我出征时李盛瀚跟我谈及的话题，那时他表示，一旦他确认我死于大西洋联邦，他就会不顾禁武条约，对华盛顿使用核武器，让华盛顿的数百万无辜民众为我陪葬……这宛如暴君的行为并没有让我厌恶，反而让我颇为感动，虽然李盛瀚的这番行为或许也有毁灭大西洋联邦财阀首脑的用意在内，但他也表示过，只要我没有死，他就不会动用核武器——因为这意味着我依然还有活着回去的可能。

    可惜，看来我最终也只能选择让华盛顿为我陪葬了。

    我跟艾薇尼尔的谈话让老将再也维持不住原本杀气满满的表情，错愕、惊恐的情绪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不能肯定这是否是真的，正当他惊恐着、颤栗着时，他看到我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整体呈现一把短匕的造型，握柄上用黄金烫着金色的九爪金龙，这只九爪金龙雕刻得栩栩如生，龙口咬着匕刃，龙尾挂着一串血色的玉佩，玉佩上绣着两个龙飞凤舞的篆书字：契约。

    其实这柄契约之匕并不是李盛瀚的所有物，我依然记得在我出征时，他将这把匕首交到我手中时所的话……

    “这把匕首是c.c让我转交给你的，当然，我知道你不相信c.c是真的存在，而且我也知道你对她也只是有喜欢而已，跟你对你最爱的拉克丝的感情比起来，你对她的感情神马都不是……但是不能否认，你最爱的拉克丝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但c.c却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你能够活着回来的话，你或许就能够见到她了……而如果你无法活着回来，那么当你将这把匕首刺入心脏的霎那，华盛顿也将会因你而毁灭。”

    “所以无论是为了你自己的未来，也或是为了你那当着**立牌坊的所谓善良，你都要，不，你绝对要活着回来啊……要不然你不只会失去了你的未来，你也会连累数百万无辜民众陪你送死哦。”

    想到李盛瀚在跟我述时流露的真挚情感，我不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也许有着或这、或那的缺，但他依然是我的挚友，哪怕他成为了皇帝也不例外，可惜……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我忽然轻轻一叹，随即被我正握着的匕首就被我反转了过来，锋利的刀尖直指我的胸膛，随着我一用力，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无比锋利的契约之匕轻而易举的就刺穿了我的体表、刺穿了我的心脏并透体而出……刺目的鲜血染红了我洁白的衬衫，眼中本就晦暗的神采随着匕首的刺入也逐渐黯淡了下来，直至我的生机完全消逝时，在场的人才堪堪反应了过来。

    “元帅阁下！”

    我出乎意料的举动让艾薇尼尔吓了一跳，而当她看见我胸膛上溢出的一片血渍时，俏丽的容颜顿时就无比苍白了起来，她完全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这么果断，果断得连让她将话完的机会都不给，要知道她可不是来逼我自杀的，而是来告诉我大西洋联邦为了不让华盛顿及其市民因我而毁灭，已经决定无条件投降了，结果……

    “……”

    如果我能知道艾薇尼尔此时的想法的话，我一定会为这美妙的误会而懊恼，可惜，当契约之匕刺入我的心脏时，我的生机就已经在这一瞬间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