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忘早在入殿之际,便已察觉到了烈一等人的存在,对于烈火十八将,他自然不会陌生,至于火鹫与荧惑,武忘虽然见过,但却记忆不深。
火鹫与荧惑对着武忘颔首一笑,仅是其南宫小丹帝的身份,便足以使得两人对其平等以待。
让两人尴尬的是,武忘对于他们的示好竟是淡漠不见,烈一对此倒是一副习以为常之态。
武忘看了看一旁悬浮于空的身影,神情顿有波澜起伏之势。
下一刻,武忘对着南宫夏微微躬身,说道:“武忘见过阁主!”
南宫夏微微一笑,道:“武忘,你这般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对于武忘,南宫夏极为欣赏,不然他不会将其收作亲传弟子,更不会为了帮助其成长而煞费苦心地与牡丹进行约试。
武忘道:“阁主,武忘想知道,星宿丹塔最近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
说这话的时候,武忘又瞄了瞄一旁悬浮于空的幻影。
南宫夏一顿,经武忘这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了一件有趣之事。
南宫夏道:“大事倒也算不上,也就星宿丹塔首席莫潇,似是带着诸多弟子在丹塔前长跪不起,好像是输了什么比试。”
南宫夏能说得这般风轻云淡,那是因为他的身份乃是南宫阁阁主,在他看来,莫潇等人的行为,不过是输了比试,践诺“赌约”罢了。
烈一等人听闻这话后,神色不由得有些奇异起来,莫潇身为六星炼丹师,能在丹试中胜得了他的人,定是不凡之辈。
“输了比试,长跪于丹塔之下?”
武忘脸色刷地一下灰白起来,脑海中不由回想起那之前那女子所言:
“你真以为不忘他不会炼丹?”
“你身为南宫小丹帝,难道对数日前发生在星宿丹塔的事情竟一无所知?”
稍做思量,武忘轻而易举地判断出,那使得莫潇等人长跪丹塔的人,极有可能便是天翊。
一想到这些,武忘哪里还能镇定得下来?
他身为六星炼丹师,莫潇也是六星炼丹师,他要在丹试上胜过莫潇,全力之下,许有一半可能。
可天翊竟能在丹试之后,使莫潇等人长跪丹塔不起,这意味着什么已然不言而喻。
这一刻,武忘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神情中的“傲然”顿作土崩瓦解之势。
“不!这不可能!”
武忘就若木头一般站在殿内一动不动,愣着的两眼发痴般地看着那悬空的幻影。
“武忘哥哥,你没事吧?”
“唔唔?”
南宫盈盈与小笨关切地看着武忘,神情中的担忧浓郁无比。
南宫夏眉头微皱,说道:“武忘,怎么回事?何事让你如此惊慌失措?”
武忘侧过身来,一字一句道:“阁主,那使得莫潇等人长跪丹塔的人,不是别人。”
说到这里,武忘一顿,继而一手抬起,直指身旁的幻影:“而是他!是他!是不忘!”
“什么?”众人惊诧出声来。
南宫夏本以落座的身子又一次地离位而起。
南宫夏顾不得自己的失态,急切道:“武忘,此事你从何处得知?你确定星宿丹塔之事,是不忘所致?”
武忘点了点头,苦涩一笑,转身之下,落寞丛生。
下一刻,武忘拖着疲软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朝着殿外走去。
此时武忘方才发觉,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成就,在天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就如昨日吕姓之人所言:“天外有天!”
武忘在这一刻看到了那一片天,那一片比自己还要高深幽远地多的天。
“武忘哥哥?”
“唔唔!”
南宫盈盈与小笨紧随在武忘身后,一人一熊从未见过武忘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武忘之言,虽是再次刷新了天翊给他们带来的震惊,但一人一熊最为担心的还是武忘。
此时,大殿内的南宫夏几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模样。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以一己之力,震慑万千修士,独战六大劫成强者而不落下风。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以炼丹之能,挫败丹塔首席,致使其携众弟子长跪丹塔不起。
这样的壮举,试问风澜之大,何人能及?
“大人?”
烈一满脸震惊,转身看了看失落而去的武忘。
南宫夏屏息片刻,若有些颤巍道:“随他去吧,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